为狐族共主的青丘旧主,他们都是跌了境的。表面上看,白骨道人亦是如此,但是陈平安相信自己的直觉。
不必山主提醒,或是白景催促。
独自走在大骊京城外边官道上的老聋儿,主动出剑了。
而且是同时祭出那两把大道相克的本命飞剑。
其实老聋儿心知肚明,陈山主早先几拳如演练,分别示以大道左旋、右旋,既是给那位古巫看的人间崭新武学,更是给他这位次席供奉看的……一条剑道。
天地间难道还有比大道旋转更加唯一的存在吗?既然可以,剑修甘棠的两把本命飞剑,岂会没有机会从相克转为相生?
即便如此,心领神会,对陈平安颇为感激,可老聋儿当时还是不愿意递剑。
吾心岂能不自由。
老聋儿就像一个有洁癖的,他想要自己为自己找到一个纯粹的理由,可以很大,可以极小。
由自己的剑心让道号龙声的蛮荒剑修甘棠,倾力与强敌递出一剑。
约莫是第一次同时递出两把飞剑的缘故,剑光流转,总给旁观者一种略显生涩的感觉。
两条剑光所至的地界,一片黑,一片白,如云海似雨幕,黑云如龙爪,白雨如棋子。
老聋儿一步缩地山河,拣选了京畿某地的一座小山坡,驾驭两把飞剑,在天空纵横交错。
果然不出所料,只是祭出飞剑而已,就会折自身道行,不过老聋儿反而异常剑心清澈。
一袖子将那雪白飞剑打落回地面,再以半截独木舟敲打如墨蛟翻空的第二把飞剑。
老聋儿脚下的山坡瞬间如烂泥散开,站在凹陷的土坑里边,重新驾驭飞剑杀敌,不忘抬头说道:“落魄山次席供奉,跳鱼山传道人,剑修甘棠,与这位前辈随便抖搂几手剑术。”
再度被迫现出身影的白骨道人,不断将那两把如附骨之疽的飞剑打退,它咬牙道:“一个个的,凭恃些许拳法剑术,一意孤行,那就怨不得本座大开杀戒了。”
它俯瞰那道路上的芥子身影,又他娘的是个剑修。
先捅了本座一剑,再搁这儿报身份、道号和山头?
这场从天而降的“热闹”,除了青丘旧主这拨入局的,还有一批或公然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