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那我去隔壁康小子那边转一下,也该回去洗洗睡了。”老杨头嘀咕了一声,背着手出了骆家院子。
杨华忠他们目光跟随着老杨头的背影,看他出了院门后,果真往左边去了……众人松了一口气。
“前阵子我奶和我姑姑他们带着几个孩子回来住了一个月,那会子东屋热热闹闹,我爷估计现在还有点不习惯这种冷清吧,一到天黑就出来到处游荡。”
在杨若晴看来,老杨头这是寂寞了。
杨华忠点头,赞同杨若晴的说法:“当初咱老杨家没分家的时候,热热闹闹的,后来分家的那阵子,你爷也是这样到处转悠,还时常无缘无故发脾气。”
“那会子我年纪也不是太大,有些事,有些感受,还不能完全理解老汉。”
“现如今我自个当了爷,当了嘎公,每年过年一大家子从天南海北回来聚集一堂,热热闹闹,等到年一过完,各走各的,家里突然就像被贼给偷了似的。”
杨华忠说到这里,黝黑的脸膛好像还浮起不自然的红晕。
显然,对于他这样习惯了将所有情绪都忘肚子里吞的汉子来说,像今天这样公开表达自己内心深藏的情绪,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像孙氏,那是不时的情绪外露,尤其每年过年腊月里,子女们从各个地方回来,她的欢喜激动溢于言表。
而当过完年,几乎从正月初四五开始,亲戚家的年也渐渐要拜得将近尾声时,大安他们就要开始筹划启程的事。
每当这个时候,孙氏就开始情绪低落了,而当子女们正式离开家门的当天,孙氏那个依依不舍哟,真的,太虐了,杨若晴都不忍心看。
一直要过去天,孙氏才能从这样的状态中缓缓回过神,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然后边生活边期盼着下一次的过年和重聚。
而每一次重聚,不仅有孩子们的长大,也伴随着父母的衰老,一年又一年,周而复始,每个人似乎永远都在进行一个循环,像候鸟,来了,又走了,永远都停不下来……
所以此刻,仅仅只是听到杨华忠说起他自己的心情时,孙氏就共情到了,眼圈都红了。
“是啊,孩子们小的时候吧,就盼着他们快快长大,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