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左右不了他的决定,还是忍不住碎碎念。
“我没想过给谁交代。”钟离廷道,“我就是要摊牌,让他明白,如今很多事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了。”
卫令皱眉,“陛下那儿先不说,你就不怕把那位推上位,他反过来咬你一口?”
“咬我?”钟离廷摇了摇头,“阿令,对你这位新哥哥可不能这么不友善。”
卫令舔了舔犬齿,神色似乎透出几分不服气,“是你对他未免有些太好了。”
他打小就跟着钟离廷混在一处,心底一直把人当亲哥来看,眼下人家又多了个同胞的弟弟,他们小心隐忍了这么多年,为这个突然冒出的家伙,钟离廷这么冒险,他心底自然是有些微落差的。
钟离廷上挑的眼尾弯出新月般的弧度,声音里藏着三分无可奈何,“你不一样,这没法比较。早年算我欠他半条命,还他也无可厚非。”
卫令有些别扭地转过头去,“……我没有要与谁比。”
“多大了,越活越回去了。对了,还有一事,我将我手里的虎符给了花家老夫人,你这些日子多留心些,别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我去,你即便要笼络花家,这也太下本了吧——”卫令一时激动,一抬手,顺手便在钟离廷肩下拍了一下。
钟离廷立时倒吸了口凉气。身后那一片的伤只简单上了一遍药,连愈合都未愈合,这一下便痛得钻心。
钟离廷骑在马背上的身形虽稳,表情却有些扭曲,“卫令!”
卫令立刻慌了手脚,“哎,你没事吧,忘了,当真真是忘了,我刚刚一时激动,怎么样?我去给你找辆马车?”
“算了,回来再和你算账。”
卫令还在絮絮叨叨地担心个不停,一抬头,钟离廷已经一扬缰绳,随着黝黑骏马嘶吼一声,飞驰而去。
卫令一时傻站在原地,直看着人疾驰驶入城郊深处的林子,伴着肆意的风往官道的方向去,那背影很快就只余一抹红色残影。
卫令挠了挠头。
天色这么阴沉,总让人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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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花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她才在丫鬟们收拾的细微动静中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