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活着吗？想守护他们吗？想继续走下去吗？当然想。但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你的‘想’，才让这个世界变得如此沉重？”
“你活得太久，背负得太多。你一次次战斗，一次次牺牲，一次次挣扎，只为守住这片天地。可你有没有停下来问过自己——这一切值得吗？”
李青云的身体微微颤抖。
“你害怕失去，所以不敢放手。你害怕死亡，所以不敢停下。你害怕孤独，所以不断寻找意义。”
“可你终究是个凡人。”
“你不是神。”
“你只是个……疲惫的人。”
轰！！
这一番话，比任何招式都更具杀伤力。
李青云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仿佛有千钧重压碾碎了他的信念。
“你错了。”他喃喃道，“我不是为了活着而战斗，我是为了让他们能活下去。”
“可如果他们的存在，是因为你的痛苦呢？”那“李青云”轻声反问，“如果这个世界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你在强迫自己承担一切呢？”
李青云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想过，地祭真正的目的，从来不是让你献祭自己，或是证明自己。而是让你承认一个事实——你撑不住了。”
“你已经走到尽头了。”
“而这个世界，也不该再由你来维系。”
“这不是毁灭，这是解脱。”
李青云的眼神剧烈动摇。
他望向远方的灵罗大界，那里是他成长的地方，是他建立青山宗的地方，是他遇见路蝶儿、杨海奥雪、南宫婉、荀良的地方。
他守护了那么多，也失去了那么多。
可现在，有人告诉他——
这一切，也许本不该存在。
“你骗我……”他声音沙哑，“你只是我的幻觉，是我的心魔……你不能决定什么！”
“我不需要决定。”那“李青云”微笑，“我只是提醒你——你早就知道答案了。”
“你只是……不敢面对。”
李青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满是血痕，布满裂口，那是无数次生死搏杀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