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带土这才惊觉他们竟站在第七班常去的河边，水波将琳的倒影揉成晃动的浮光。
他喉结滚动，琳踮起了脚尖的额头轻轻贴上他的护目镜。
“其实我一直在等，等带土君把护目镜摘下的样子。”
金属卡扣弹开的轻响惊飞了树梢的鸟雀。
带土怔怔看着琳将他汗湿的护目镜抽走，指尖抚过他常年被遮盖的眉眼。这触感太过真实，连她指腹薄茧刮过眼尾的微痛都清晰可辨。
“很痛吧，这伤口，要不是为了救我……”
他所有感官都被掌心里琳的手填满——她的手比平时更小，像回到他们刚分到水门班那年的初春。
“你愿意像水门老师一样，把我当做你的玖辛奈吗？”琳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
带土被这句话钉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睫毛垂下时抖落的细碎光尘坠入自己瞳孔，他从未见过琳的眼瞳里翻涌着这样明亮的涟漪。
少女踮起脚尖时发梢扫过他鼻尖，淡淡的忍冬花香里混着封印术式特有的墨汁气息。
他此刻的心已经完全乱了，整个世界仿佛突然被按下了静音键和慢放键，在他的感官里只有他砰砰的心跳声和琳那双澄澈如湖水一般的眸子，其中倒映着小小的他。
带土喉结滚动了一下：“琳，我…”
“带土君总是这样呢，“琳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明明在战场上那么勇敢，现在却连回应我都不敢吗。“
带土深吸一口气，似乎用尽了今生所有的力气：“琳，我知道，你以前不管我怎么样，多么的令人沮丧，多么的发窘，你总是愿意陪着我的，从那个时候开始，在我心中埋下了一颗种子，无时无刻不在茁壮成长，而现在，我的心已经完完全全的被你填满了，再没有一丝空隙！”
“我想说的是，从今以后，不论怎样，十年，二十年，一百年，甚至一万年，我都会陪着你的！”
琳的眼眶微微泛红，嘴角却扬起一抹明媚的笑意。她轻轻握住带土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过来，像是春日里最温暖的阳光。
带土感觉自己的心跳声更大了，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这一刻而静止。
“带土君，谢谢你。”琳的声音轻柔却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