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一道张家出了大力,齐玄素不能过河拆桥,可张家不止一个张拘成,有的是张家人,难道其他张家人就不想坐张拘成的位置?张家还没团结到这个程度吧?
齐玄素相信张拘成会明白这个道理。
南洋这边则由姚懿负责。
如果要增补最高议事的人选,那么张拘成和姚懿都是候补成员,在齐玄素设想的框架中,一个第八,一个第九,齐玄素为了讨钱,把这两人都派了出去,可见重视程度。
姚懿做过太平钱庄的首席辅理,自然知晓这么多太平钱意味着什么。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从别人的手里要钱,是天大的难事,所以姚懿把这件事放到了最后。
兰大真人沉吟良久,吐出一个字:“难。”
话不必说得太清楚,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徐教容小心问道:“财政问题总离不开数字,不知姚真人心目中的数字是多少?”
姚懿伸出三根手指:“这个数字。”
“三千万。”徐教容的脸色变了变,“这的确是个难题,就算把南洋联合贸易公司掏空了,也拿不出这么多太平钱。”
齐玄素上次募得两千万太平钱,靠的是商路股份,四成九的股份全部认购,得银两千万太平钱。
现在什么也没有,空手套白狼。
就算发债也是要抵押的。
姚懿向后靠在椅背上:“在座的都是自家人,我就不转弯抹角了,我的意见是,让大户们出这笔钱。”
兰大真人道:“这么大一笔钱,不是放血,而是割肉,大户们凭什么出这笔太平钱?总不能直接动用武力明抢吧?”
姚懿道:“有些话不好听,可我不得不说,这次改制不仅给了金阙名额,而且还开了一条上升的渠道,这些大户都是受益者。这是道门施舍给他们的,难道他们不该为道门付出吗?”
兰大真人道:“如此一来,这就成了儒门的纳捐,性质变了,我们不能开这个先例。”
姚懿道:“其实不一样,就算他们不出钱,改制一样会推行,这个制度并非他们花钱买来的,可他们非要一个出钱的理由,那就只能给一个现成的理由——如果这样能让他们心里好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