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田的粮食产出,马场的饲养繁殖,繁荣程度不下于关中。
繁荣,就代表了财富。
当滚滚洪流一般的财富汹涌而至,在手里,在眼皮下,流淌而过的时候,不少人眼睛变成了钱的颜色,脸庞变成了钱的形状,只剩下一张嘴顽强的挣扎着,说着,钱是阿堵物,我从来就不喜欢钱,也不碰钱…
是的,碰钱的一般不是嘴,而是手,或是心。
当然也有的人连嘴都去碰。
临泾的问题,不仅仅是一个赵疾。
陇右的问题,也不仅仅是一个临泾。
就像是这个天下,永远也不仅仅只有一个贪腐之人一样。
这是欲望。而人性之中本身就包含了欲望,只要有人在,就有欲望。有的人能控制,那就是人,控制不了欲望的,就被欲望所充满,变成了欲望的形状。
他们不敢!他们不敢!
一个坞堡之内,一名老者高声叫喊着,该死的骠骑,他们才来了几年!我们在这里又是几年!我们在这里才是主人!真正的主人!他们不敢动手!不要怕!我们和莲勺那些不一样!
对!没错!什么欠帐?没有欠帐!
另外一个中年人也是咬牙切齿的说道,当年朝堂大军前来,我没招待他们吃么?没给他们喝么?要女人给女人,要财物给财物,难道这些都不要钱么?啊?!现在才来说什么欠帐!欠帐也是朝堂欠的,凭什么找我们收?这不公平!不公平!
对!不公平!
没欠帐!
其他的都别说了!现在我们要怎么办?他们随时都可能打到我们这里!
那就搞事情!
还像是…还像是当年一样?
那当然!当年能有效,现在也一样!
羌人的部落。羌人很乱,很多,光姓氏就有十几种,但是大部分依旧是以各自的图腾为姓氏。比如眼下这个部落,黄羊羌人。
有人来了!有人来了!一名半大小伙子打马而来,呼哨着。
谁啊?从帐篷里面出来了一名羌人老者,扶了扶头上的毡帽,眯起眼向远方眺望,哼…那谁家的,把你家的雅洛带回帐篷去!是曾大户来了!
顿时一阵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