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那里,裴掠火兴奋地仰头,看天上飘落而下的雪花。他双臂大张,甚至张大嘴巴,想要吃些雪入腹。
只可惜初雪不经暖,小男孩的哈气将靠近的雪花融成水滴。
水滴滴到嘴里,冰凉凉的,让裴掠火一阵呸呸呸。
初雪尽情地抚摸着院子的每一方土地,躺在将开未开的腊梅枝头,竟有了雪花同梅花争艳的美景。
隔壁院子里,偶尔有破风声与“嘿哈”声传来,是汪槐米在随着陈桃枝弄拳。
当然,大部分声响都是汪槐米发出来的,陈桃枝早已到了拳法收放自如的意境。
自从上次李闲表态说不干涉他们的选择,两个小家伙便正式开始了自己的修行。
陈逐波对汪槐米青睐有加,让她随着拳意已出的陈桃枝,日日清晨拳风不断。
乍一听好像不怎么起眼,但要知道:
由于陈桃枝的进步过于神速,一般弟子跟随她练拳只会因见高山而自愧,最终迷失自己的方向。
但偏偏汪槐米能勉强跟上陈桃枝的拳法与脚步,并且引万势为己势,将汪葬海传给她的拳法揉入陈逐波传下的拳法,在不经意间破陈出新。
两个月的修习,竟偶尔也有出神之招,让眼高于顶的陈逐波都忍不住慨叹:
“有这么小丫头在后面撵着,陈桃枝武道不孤啊。”
而筋骨熬炼十足的裴掠火,则是每日傍晚跟着陈桃枝练剑——看来小男孩根骨的测量结果相当不错。
李闲有心让裴掠火先练剑术,感受一下剑道情况,同其家族传下的枪道比较后再做定夺。
但倔强的小男孩一如既往的一意孤行,听闻自己剑心已生,便执意要求走最为根本的立骨之路。
剑道海容,他道可入剑道。
但立了剑骨,便再无反悔的可能,只能在剑途走下去。
李闲有时也当真想问问裴掠火如此做是否值得,但看到小男孩握剑后坚毅的眼神,当真是什么劝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只能叹口气,将师兄拓下来的枪谱凡本烧毁。
李闲对现在的裴掠火的无言,何尝不是五年至今,陈桃枝对李闲的无语呢?
随他去吧,天下万般,自是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