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生脸上的笑容稍稍收敛了些，但眼中却多了一丝深邃。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道：“仙子，你觉得，那九幽魔主，是不是邪？”
苏清雪毫不犹豫地点头：“自然是。它欲吞噬洪荒本源，荼毒诸天万域，乃万恶之源。”
“那仙武帝尊呢？他以一己之力镇压魔主，护佑苍生，是不是正？”陆长生又问。
“帝尊功德无量，自然是正。”
陆长生淡淡一笑，伸出手掌，掌心跳动着一缕青色的真火，又闪烁着一丝洪荒本源的光泽。“这真火，能焚尽万物，也能滋养生灵。这洪荒本源，能孕育万物，也能被魔气侵蚀。正与邪，善与恶，有时并非泾渭分明，只在于你如何去用它，如何去掌控它。”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苏清雪那双清冷的眼眸中，语气变得有些认真，却依旧带着他特有的洒脱：“大道三千，殊途同归。玄天宗的道，是一种道。九幽魔主的道，也是一种道。我的道，也是一种道。谁能说谁是绝对的正，谁是绝对的邪？能让你活下去，能让你变强，能让你守护想守护的，那就是你的道。又何须，被那些条条框框所束缚呢？”
他这番话，如同醍醐灌顶，瞬间击碎了苏清雪内心最后一丝桎梏。她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那些困扰她许久的疑虑，那些关于宗门教条的束缚，在这一刻尽数消散。她明白了，所谓的“正道”，并非僵化的教条，而是对天地本源的遵循，对生命本心的追随。陆长生的“不羁”，正是源于他对大道最深刻的理解和最自由的运用。
苏清雪的身体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极致的顿悟和解脱。她感觉到自己的道心彻底融化，不再是冰冷的坚冰，而是化为了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潺潺流淌，润泽着她的神魂。她冰冷的眸子里，此刻涌现出前所未有的光彩，那是对自身道途的坚定，对未来无尽可能的向往。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那笑容不再是公式化的清冷，而是发自内心的舒展与释然，如同冰雪消融后的第一缕春风，温柔而坚定。
她看向陆长生，眼中再无一丝之前的疑虑与审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理解与认同。她伸出手，不再去抓他的衣角，而是轻轻地，却又坚定地，握住了他垂下的手腕。
“我明白了。”苏清雪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