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记本,纸页已经发黄卷边,但字迹工整得不像是在末日中书写。
有些页面还贴着压干的植物标本,旁边详细标注发现地点和作用。
其中一页记录着仓库坐标和七个孩子的名字,每个名字后面跟着\"过敏史血型\"等医疗信息。
\"他们不是一般的幸存者。\"夏可可轻声说,\"那个林萱是护士,王老师——就是牺牲的那个——教孩子们读书写字,李志虽然只是个学生,但会修发电机和净水器\"
\"所以呢?\"李大亮突然提高音量,\"外面这样的群体有很多,我们都收留?食物够吃几天?水呢?万一混进感染者呢?\"
煤油灯的火苗随着他的声音剧烈晃动,在墙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猫咪\"嗷\"地一声炸毛,跳到了陈安子肩上。
\"至少该救那个护士。\"夏可可坚持道,\"她的医疗知识对我们有用。\"
\"然后呢?等她好了再赶走其他人?\"李大亮冷笑,\"你知道这叫啥?这叫伪善。\"
周明推了推眼镜:\"技术上来说,我们的地下水系统可以支持二十人左右,但粮食\"
争论声在陈安子耳中渐渐模糊,他起身走到窗边,透过加固过的铁丝网看向中庭。
那里,七个孩子正围成一圈玩跳格子——用捡来的瓶盖当棋子,张小雨坐在一块旧轮胎上当裁判。
即使拖着几乎废掉的右腿,她仍坚持带着孩子们唱儿歌:
\"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
稚嫩的歌声飘进窗户,与医疗室里林萱痛苦的呻吟混在一起。
陈安子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窗框,在水泥上留下五道清晰的指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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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是野菜粥和每人半块玉米饼,由于突然增加的人口,原本的配给不得不缩减。
张胖子盯着自己碗里明显少了的份额,欲言又止;老吴则默默把自己的饼掰成三块,分给最小的两个孩子。
李志拒绝进食:\"给孩子们吧,我不饿。\"
他空荡荡的右袖管用别针固定着,左手指节布满新旧伤痕。
陈安子注意到这个比自己还小几岁的青年手腕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