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就倾斜,适中时就端正,满盈时就倾覆。\"孔子回头对弟子说:\"注水进去。\"弟子舀水注入,适中时就端正,满盈时就倾覆,空虚时就倾斜。孔子感慨叹息说:\"唉!哪里有满盈而不倾覆的呢!\"弟子说:\"请问保持满盈有方法吗?\"孔子说:\"聪明睿智,用愚钝来保持;功盖天下,用谦让来保持;勇力震世,用怯懦来保持;富有四海,用谦逊来保持。这就是所谓的挹而损之的方法。\"一个器物的细微,而圣人见到保持满盈的道理,这不是在小事中见到大道吗?
又曾听说大禹的行为,住简陋的宫室而尽力于治理沟渠。《史记》说:\"大禹为父亲鲧治水不成被诛杀而伤心,于是劳累身体、焦虑思考,在外十三年,经过家门都不敢进入。他节省衣食,尽力于对鬼神的祭祀;住简陋的宫室,把费用用于治理沟渠。\"大禹的德行,在百王中居首位,然而他治水,并非空谈高论,而是陆路乘车,水路乘船,泥路乘橇,山路乘檋,左手拿准绳,右手持规矩,顺应四时变化,来开垦九州,疏通九道,陂障九泽,测量九山。他在细微之处,无不精审,所以能成就平定水土的功劳。假使大禹忽视沟渠的细微,怎么能平定滔天的水势?
三、考据名物与格物致知:学问中的细节功夫
甲:大禹的事迹,确实可见他谨慎于细微事务。但学者研究经典,应当致力于重大的义理,如果一一考证名物制度,恐怕会沉溺于琐碎,反而失去大道。
乙:你又错了。经典是道的载体,名物是经典的实质。从前郑康成注解《三礼》,对于宫室、衣服、饮食的制度,无不详细研究。比如注解《周礼·天官·冢宰》中的\"庖人\"说:\"庖的意思是苞,包裹肉称为苞苴。\"注解\"内饔\"说:\"负责切割、烹饪、煎炒、调和的事务。\"这并非屑屑于名物,而是知道礼是体,名物是用。体用不二,怎么能忽视用来谈体?从前朱子论学,称\"格物致知\",就是在一事一物中穷究其理。他的《大学章句》说:\"所谓致知在于格物,是说要想获得知识,就在于接触事物而穷究其理。因为人心的灵明,没有不知道的,而天下的事物,没有不含理的。只是因为对于理没有穷尽,所以知识有不完全的地方。因此《大学》开始教导,一定要使学者接触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