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举起酒杯，对着空气虚碰了一下，仿佛在庆祝一场即将到来的，属于她王燕妮的最终胜利。
夜色，正浓。
而南城医院的走廊里，灯光惨白得有些刺眼。
兰天赐靠在苏沐沐的肩上，身体依旧紧绷，但心中的慌乱，在苏沐沐温暖的陪伴下，渐渐平复了一些。他知道，现在不是他崩溃的时候，母亲还需要他。
他抬起头，看着重症监护室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血丝，却也多了一丝以往从未有过的坚毅。
“沐沐，”他声音沙哑，“我想……我想在这里守着我妈。”
苏沐沐毫不犹豫地点头：“好，我陪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护士匆匆从里面出来。
兰天赐和苏沐沐立刻紧张地站起来。
“护士，我妈怎么样了？”
护士看了他们一眼，语气稍微轻松了些：“病人刚才有了一些微弱的反应，生命体征也比之前稳定了一点。虽然还没脱离危险，但这是个好迹象。医生们正在会诊，你们别太担心，也别在这里聚集太多人。”
“有反应了？”兰天赐的眼中瞬间迸发出一丝光亮，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苏沐沐也激动地捂住了嘴，眼泪流了下来：“太好了！太好了！”
南宫雄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听到这个消息，他紧绷的身体微微松弛了一些，但眉头依旧深锁。一线生机，但愿能燎原。
他看着兰天赐脸上那久违的一丝神采，心中百感交集。这个儿子，从找到他开始，就没过几天安生日子。
“天赐，”南宫雄的声音柔和了些，“你一夜没合眼了，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
兰天赐摇摇头，眼神坚定：“爸，我不走。我要在这里等妈醒过来。”
这一声“爸”，叫得自然而然。
南宫雄心中一暖，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等。”
苏沐沐看着这对在危难中逐渐靠近的父子，心中也升起一丝希望。也许，一切都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