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下流淌。兰强和柳如懿不再对天赐恶语相向，甚至刻意表现出一些“关心”，但那关心底下，是掩藏不住的试探和算计。
天赐则像一块被磨砺过的石头，外表平静，内里却时刻紧绷着。
“天赐，你这房间也太暗了，窗户又小。”柳如懿拿着一块抹布，站在天赐的小房间门口，脸上是她新练出来的、略显僵硬的笑容，“妈帮你擦擦窗户，透透光。”
她说着，也不等天赐回应，就自顾自地走了进来。
房间狭小，她一进来，更显得拥挤。
她的眼睛快速地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床底下，那个破旧的衣柜缝隙，甚至连墙上画框都没放过。
天赐正坐在地上看书，他没有阻止柳如懿，只是在她弯腰擦拭窗台，视线“不经意”地滑过他床铺底下时，他翻书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眼皮微抬，目光冷淡地掠过她的背影。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天赐合上书，站起身。
柳如懿直起身，抹布在手里拧着，笑容不变：“哎呀，你这孩子，跟妈客气什么。你看你这床单，都旧了，改天妈给你换套新的。”她伸手想去拉扯床单，似乎想看看底下藏着什么。
“不用换，我习惯了。”天赐上前一步，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床铺和柳如懿之间，“谢谢。”言语间透着冷漠和疏离。
柳如懿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对上天赐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那里面没有恐惧，没有愤怒，只有一片让她心悸的冷漠。
她讪讪地收回手，抹布在手里几乎要被绞烂。
“妈也是好心，怕你住得不舒服。”她强笑着，试图掩饰刚才的意图和此刻的尴尬。
天赐没再看她，弯腰捡起地上的书，放回那张用几块砖头垫起来充当书桌的旧木板上。“谢谢，我很好。”他的语气礼貌，却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
柳如懿碰了个软钉子，脸上有些挂不住。她又环视了一圈这个逼仄阴暗的小空间，实在找不出什么可以继续留下来的借口，只能干巴巴地说了句：“那你……你看书吧，妈先出去了。”
她转身离开，脚步略显仓促，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
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