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也不知道像谁，这么点大就鬼精鬼精的。”
兰强沉默了片刻，转过身：“你说……咱们家这点东西，以后肯定都是天宝的吧？”
柳如懿直起身，看了他一眼，似乎没多想：“那当然了，天宝是咱们亲生的。”
“是啊，亲生的……”兰强重复了一句，话锋一转，“可天赐……毕竟来路不明。我们连他亲生父母是谁，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万一以后……我是说万一，他家里人找来了，或者他自己长大了有什么想法，那不是个麻烦？”他刻意加重了“麻烦”两个字。
柳如懿脸上的柔和淡去了一些，她走到兰强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你想说什么？”
“我在想，天赐这孩子，也挺可怜的。但咱们有了天宝，精力、财力都得分过去大半。而且，老话说得好，一碗水难端平。”兰强捻灭了烟头，“你看，天宝现在什么都要最好的，天赐呢？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对他，对咱们，都不公平。”
他顿了顿，观察着妻子的脸色，继续说道：“我们当初留下他，也是一时心软，想着积德。现在咱们有了自己的根，是不是……也该为天宝多考虑考虑？找个好点的人家，或者……送回他该去的地方？”他把话说得含糊。
柳如懿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睡衣的衣角。
灯光下，她的侧脸显得有些犹豫，但最终，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也许，你说得对。天宝……不能受委屈。”她想起白天时，天宝抢天赐手里的玩具车，天赐默默松了手，那委屈的眼神让她心里刺了一下，但很快就被对亲生儿子的担忧覆盖了。
柳如懿的担忧，也正是兰强心底隐隐的不安。
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的意思。天赐……毕竟跟我们没血缘。”他拍了拍柳如懿的背，“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咱们天宝才是老兰家的根，亏待不了他。”
柳如懿垂下眼帘。
妻子的默认让兰强心头的一块石头落了地，甚至有种卸下包袱的轻松感。
他握住妻子的手，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定：“那就这么定了。这事得尽快，不能再拖了。找个合适的时机，得办得……稳妥点。”他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