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饱经风霜的手,此刻正微微颤抖。
“盛守德,你可知罪?!”苏临厉声喝问。
盛守德早已吓破了胆,瘫软在地,连连叩首:
“草民知罪……草民知罪……”
“从今日起,革去盛守德族长之位,由盛禹雪暂代!”苏临的声音掷地有声,“盛守德及其家人,即刻向禹映雪母子二人跪拜赔罪!”
盛守德如遭雷击,浑身一颤,老泪纵横,哭嚎着被人强按着跪倒在地,朝着禹映雪母子二人,重重地磕了下去。
人群中,一个老妇人再也支撑不住,掩面痛哭。她身旁的盛禹雪,紧咬牙关,双眼通红。
苏临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
“你父亲的坟冢在何处?”
盛禹雪的目光,望向了狩猎场附近的一处荒山。
那里,杂草丛生,一片荒凉。
“回殿下,家父当年……尸身在水中浸泡了三日才被寻回。他们……他们觉得家父遗体气味难闻,不许葬入梅家祖坟,只能……葬在那荒山之上……”
盛禹雪的声音哽咽,断断续续。
禹映雪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当年,老梅在世时,就没少受盛守德大儿子的气,死后……死后也不得安宁,连祠堂……都不让进……”
人群中,再也压抑不住的哭声和议论声,此起彼伏。
一个中年汉子,涨红了脸,怒吼道:
“俺们都知道!当年山洪暴发,是老梅拼了命,才救下了那几个娃子!可盛守德那老东西,硬说是他儿子救的!”
“可不是嘛!俺也听说了,当时老梅明明已经上了岸,可看到盛守德的孙子还在河里头,又折回去救人……结果……”一位老者捶胸顿足,泣不成声,“俺们去救人的时候,老梅还死死地托着那娃儿……直到把娃儿救上来,他才松了手……”
“梅家人还威胁俺们,谁要是敢把这事说出去,就把谁赶出小竹庄!”
“丧尽天良啊!老梅可是他们家的救命恩人啊!”
……
一声声控诉,一句句悲鸣,汇聚成一股巨大的声浪,在大堂之上回荡。
盛禹雪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