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地砸在冰面上,压得冰裂的速度慢了些。陈五借着力道翻上冰崖,冰水顺着裤管往下淌,在靴底结了层冰坨。
\"所有人贴冰崖站!\" 他抹了把脸上的冰碴,\"冰谷要发 " 脾气 " 了!\"
话音刚落,冰谷深处传来轰鸣。陈五抬头,整面冰崖的冰锥都在晃 —— 是雪崩。
\"趴下!\" 他扑过去压住豆豆,\"用斗篷裹住头!\"
雪浪卷着冰碴砸下来,像千万把刀。陈五听见身边有人惨叫,是老周头的学徒小栓子,被冰锥划破了胳膊;马三立的商队伙计抱着盐袋滚进雪堆,盐粒在雪里撒成白月亮。
等雪浪退去,冰谷里一片死寂。陈五撑起身子,斗篷上压着半尺厚的雪。豆豆的甜灯还在怀里,灯身裂得更厉害了,可蜜油渗得更多,火苗 \"呼呼\" 蹿着,把周围的雪都烤化了一圈。
\"老周头!\" 他喊,\"老周头在吗?\"
\"在这儿!\" 老周头从雪堆里钻出来,头上顶着个枣饼,\"枣粮车翻了,不过枣饼冻硬了,能当石头砸人!\"
\"毒刺?\"
\"在!\" 毒刺抹了把脸上的血,手里攥着半截冰锥,\"冰崖上有脚印 —— 新鲜的,和黑风口马匪的皮靴印一样。\"
陈五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接过冰锥,锥柄上刻着狼头纹,和黑风口马匪的马掌钉一模一样。寒狼部,果然没走。
\"他们引雪崩?\" 马三立哆嗦着,\"这得多大的胆子?\"
\"不是引,是等。\" 陈五摸了摸冰崖的裂缝,\"冰谷每年这时候都会雪崩,他们知道商队要过,提前在冰崖上凿了冰缝,让雪崩来得更猛些。\" 他指了指远处的冰坡,\"看,那边有篝火的灰 —— 他们在这儿蹲了三天。\"
豆豆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张叔叔,甜灯照到冰缝里有东西!\"
陈五凑过去。甜灯的光映在冰缝里,照出半截皮甲 —— 黑毡的,镶着狼头铜扣,和黑风口马匪身上的一模一样。
\"寒狼部的人,\" 他沉声道,\"被雪崩埋了。\"
毒刺蹲下来,用冰镐撬起块冰:\"不是被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