胀起来的,想要保护对方的冲动。羞于和对方说话,又想要抬头看对方眼睛的矛盾。
这算是喜欢吗?格拉德其实并不大明白。
不过就像是同莱斯利谈话那夜所说的那样,他认为喜欢一个人,为他付出一切这件事,本身就是非常可怕又残忍的。他单是想到就要害怕了。他要是为了其他人而牺牲自己的利益,那他迟早要完蛋。
他什么都没有。要是不审时度势,分析利弊,他又该怎么活下去呢?
“因为皇子比皇子妃更重要。”西尔弗说。
格拉德噎了下:“我的性命,会影响你们的皇子吗?”
西尔弗嗯了声。
“……”
匪夷所思。
不可思议。
格拉德一时间胸闷气短,只觉得无比荒谬。
明明在不久前,他还是个穿着格纹制服,方口皮鞋的普通中学生,每天早上都要学冗杂枯燥的凯尔特历史,用饭前还要被老师逼迫着念三次“赞美露娜”,就算心里有一点叛逆,因为阴暗遭人孤立霸凌,他也从来不觉得自己不该活着。
就因为自己阴暗,自己孤僻,自己不合群,自己的性命就没有道理存在吗?
哪有这样的道理?哪有这样的规定?
随意决定人生死的想法,是不是过于傲慢,过于无理了?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就要被无情地剥夺性命。
“他要杀死我吗?!”格拉德高声问道,“那叫他来见我!”
西尔弗淡淡看他一眼,不再接话。先前说过,如果是她不想应的要求,她是会假装没听见的。
格拉德的话没有重复第二遍,已经泄下气来。
他知道,在自己弱小的情况下,自己提出的任何要求也都是苍白可笑的。西尔弗可以听,也可以不听。她的蝴蝶刀甩过来,就能轻而易举地夺取他的性命。
也就是因为如此,格拉德并不确定自己能否向小蓝与小绿提出要求,还是在西尔弗的面前。
他没有失败的机会。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格拉德没有选择,只能等待。而这一夜过去,只意味着他徒劳无功地努力了一天,距离他被宣告死亡只剩下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