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碗筷,我从背包深处取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绫子在月见亭留下的笔记本,页角已经因反复翻阅而卷曲。最后那页和歌旁,她画了一轮满月,月中有个模糊的人影。
手机震动起来,老张发来的加密信息:\"文物安全抵达,专家组确认系真迹。绫子姑娘的遗体已按她遗愿火化,骨灰暂存寺中。你那边情况?\"
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才回复:\"在收集最后证据,准备接触瑞士银行。山本家可能有动作。\"
发完这条消息,我忽然注意到笔记本扉页有个此前忽略的标记:上野公园不忍池畔的某个坐标,旁边画了朵莲花。
上野那不是东京着名的观光地吗?绫子为何特别标注那里?
窗外传来三味线的声音,隐约还有人群的喧哗。我拉开窗帘一角,看到街上有穿着浴衣的行人手持团扇,向隅田川方向走去。
\"老板娘,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吗?\"
正在走廊擦地的老板娘抬头微笑:\"客官不知道吗?今天是盂兰盆节最后一天,晚上有送魂火仪式呢。\"
盂兰盆节佛教中祭奠亡魂的日子。我记得绫子曾说过,这是她最喜爱的节日。去年此时,我们刚认识不久,她偷偷带我去了长野的盆踊り大会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天傍晚,绫子穿着浅蓝色浴衣,发间别着银色的桔梗花簪。在成千上万的灯笼照耀下,她教我跳简单的踊り步伐,我笨拙的举动让她笑得前仰后合。
\"看,要这样——\"她握住我的手腕引导动作,浴衣袖子滑落,露出纤细的手腕内侧一个月牙形的小疤痕。
\"这是?\"
\"小时候偷玩祖父的茶具烫的。\"她当时不好意思地解释,\"所以现在特别懂瓷器。\"
鼓声与笛声中,我们的手不知何时从教学姿势变成了十指相扣。当最大的那盏灯笼升空时,我在她眼中看到了比星辰更明亮的光彩
瓷瓶在桌上轻轻晃动,才让我意识到自己的手在发抖。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去上野看看——既然是不忍池,或许与绫子想表达的\"不忍\"之情有关?
换上从旅店借来的深蓝色浴衣,我将瓷瓶用细绳挂在颈间,藏在衣服里。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