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扑通\"一声,有人跳井了!
是小芳!她浑身是土,辫子都散了:\"虎哥发现我报信,要打死我!\"她塞给我一把钥匙:\"拖拉机站3号车,我舅舅的马成在那儿等\"
话音未落,井口突然一暗。虎哥的胖脸出现在圆圆的天空里:\"逮着你们了!”
虎哥往井里扔了块石头,擦着我耳朵砸在井壁上,溅起老高尘土。老邻居突然\"哎哟\"一声倒地,抽搐得像发了羊角风。小芳会意,立刻扑上去哭喊:\"爷爷!爷爷您别死啊!\"
虎哥愣神的工夫,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井口那张胖脸瞬间消失,脚步声杂乱远去。小芳长舒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个铜哨子吹响——是那种老式体育老师的哨子,尖利得能刺穿耳膜。
不一会儿,井口垂下根绳子。老张的脸出现在那儿,军装撕了几道口子,但精神头十足:\"同志们,安全了!\"
原来他引开追兵后,用军工刀割破摩托车轮胎,又跑去公路上拦了辆警车——当然,用的是老邻居教的\"省文物局\"那套说辞。
拖拉机站里,马成已经发动好车子。小芳帮我们把文物装上车,突然塞给老张一个布包:\"赔罪的。\"里头是那面西夏铜牌,还有张黑白照片——她穿着民族服装,笑得灿烂。
\"我真是导游,\"小芳低头绞着衣角,\"虎哥他们逼我\"老张手足无措地摸出个东西递过去——是他的三等功奖章:\"给,给\"
回城的路上,老邻居检查着新收获的文物,突然\"咦\"了一声。那个黑釉罐子内壁有些凸起的纹路,对着阳光一看,竟是幅地图!线条简单,但能看出山形和水道,某个点旁边刻着个西夏文符号。
\"这趟值了!\"老邻居的烟袋锅子敲得车板砰砰响。老张却望着来路出神,手里攥着那块绣花手帕。拖拉机突突突地穿过夕阳,把崆峒山甩在身后,山脊线起伏如卧龙。
马成回头喊:\"明天还去收老物件不?\"我和老邻居异口同声:\"去!\"老张慢了半拍,声音却最响亮:\"去!\"
我知道,我们这趟平凉之行,故事才讲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