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海踱到柜台前,目光扫过我们刚摆出来的东西,最后停在那青花罐上,眼神闪了闪。
“这罐子不错啊,新收的?”
老邻居不动声色地把罐子往旁边挪了挪:“刚淘的,普通民窑,不值什么钱。”
赵德海“呵呵”一笑:“老王,咱们都是行里人,您就别糊弄我了。这罐子,我出两万,怎么样?”
我差点笑出声——老邻居刚说值三万,这一开口就压了一万,真当我们是棒槌?
老邻居摇摇头:“不好意思,这罐子不单卖,我们打算留着当镇店之宝。”
赵德海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挤出笑容:“行,那您几位慢慢欣赏,改天再来叨扰。”
说完,他转身走了,门关上的瞬间,老张“呸”了一声:“这老狐狸,鼻子倒灵,咱们前脚进门,他后脚就跟来了。”
老邻居冷笑:“他肯定在鬼市有眼线,看到咱们收东西了。”
我皱了皱眉:“那咱们得小心点,别被他盯上。”
老邻居点点头,把青花罐锁进了保险柜。
接下来的几天,聚宝斋的生意果然好了不少。那几枚铜钱很快被一个玩钱币的藏家买走,民窑碗也被一位老先生看中,爽快地付了钱。唯独青花罐,老邻居坚持不卖,说是要等个合适的买主。
周四下午,店里没什么客人,我正趴在柜台上打瞌睡,突然听见门外一阵嘈杂。抬头一看,几个混混模样的人堵在门口,领头的是个光头,脖子上挂着条大金链子,一脸横肉。
“谁是老板?”光头粗声粗气地问。
我站起身:“我是,几位有事?”
光头大摇大摆地走进来,随手拿起柜台上的一个瓷瓶掂了掂:“听说你们这儿收了不少好东西?”
我心里一沉,但面上不露:“小本生意,没什么值钱的。”
光头“嘿嘿”一笑,突然手一松,瓷瓶“啪”地摔在地上,碎成几瓣。
“哎呀,手滑了。”他故作惊讶,眼里却满是挑衅。
老张从里屋冲出来,脸色铁青:“你干什么?!”
光头斜眼看他:“怎么,想动手?”
他身后几个混混立刻围了上来,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