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可能就吞了那件鎏金器的溢价空间。柜台玻璃上倒映着同行在隔壁铺面交割的背影,他怀里那件残损的明式案几,半小时前还摆在你家库房——早半炷香出手,就能多吃三成利。
压货如同抱着定时炸弹睡觉,前年囤的民国月份牌,去年还能换辆帕拉梅拉,今年连电瓶车都换不起。更可怕的是新入行的愣头青,捧着件\"元青花\"当传家宝,殊不知早被做旧作坊的化学试剂腌入味,多捂一天就多蚀一天本。行里流传的验尸报告般的数据最扎心:周转率每提升10,破产率直降27。
真正的高手早把铺面当流水席,晨起开门迎的是过手财,暮色里送走的是明日粮。那些锁在保险柜里等升值的\"尖货\",多半成了给银行打工的质押物。这行如今比的是谁能在赝品潮涌来前抽身,在热钱退潮时上岸,古玩的包浆要养,生意的血管可不能淤。
所以第二天,我就找了几个喜欢这些东西的老主顾,先由他们挑选,这也是我的经营技巧,散户虽然要的少,但价格能卖的高一些,此外还可以增进与固定客户友谊,何乐而不为。这些老主顾对这些东西也是赞口不绝,其实到了九十年代,社会上早就泛起了一股怀旧风,一些手里有闲钱又有点情怀的人,四处搜罗老物件,所以我这次卖给他们的价钱还不错,基本上都是“一口价”。至于其他的东西,也懒得再四处找人散货了,找了个古玩街的隐形大佬,“一枪打”全都放给了他。
为了显示我招揽人才的诚意,在整个过程里,我都喊上了老张,也算是给他上一堂古玩专业课吧。老张这个人具有很强的求索精神,表面上也想挣钱,我看内心还是有一颗躁动的灵魂,喜欢新奇的事情,是一种男子汉具备的精神气质,是一种乐在其中的冒险欲望。在我看来,关景莲给我介绍的这个生意,挣钱是第二位,关键是挖掘到一个理想的拍档,这才是此行最大的收获。
最后算下来,我这次挣了接近一万块钱,本钱才花了不到两千块钱,虽然不是暴富,但在当时也算是一笔不大不小的钱了,就大大方方塞给老张两千,老张推辞不要,认为这是我挣得辛苦钱,而他自己主要是个媒介作用,但我执意给他,他看我十分诚恳,再推脱也显得不场面,也很愉悦地接受了,正直是一回事,拿该得的钱是另外一回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