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景莲是区供销社的科长,她说以前供销社也卖书,后来基层供销社都黄了,一些库存货品都一股脑集中到几个仓库,后来认识更迭,都快把他们忘了。现在知道我鼓捣点旧玩意,就给我联系了一下,让我和仓库负责人老张直接联系。
靠着对人民币孜孜不倦的热情,我的执行力也高涨,麻溜地电话联系了仓库负责人老张。
一听老张讲话,感觉这个人虎虎生威,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八十年代初转业的连级军官,问他为啥从一个军官成了管仓库的,老张黯然说道,“那时候供销社可是好单位啊!公检法都没人愿意去,都抢着去供销社,谁寻思供销社黄的那么快!”
我心里暗道,“选择大于努力,你没选择好,做了‘库头’,好好看仓库吧!”嘴上说道,“供销社那时候可厉害啊,营业员威风八面,我去东西可没少受气。”
老张尴尬一笑,也不再说什么了,领着我到了已经显得十分破败的院子,说道,“这原来是城关供销社,后来改成了仓库,咱们区下面十多个乡镇供销社的物资都储存在这里了。”又笑了笑说,“搞不好还有八十年代的饼干呢!”
又陪这个老哥们聊了一会各自的情况,才知道他的表弟是我们院的罗志恒。罗志恒前年因为盗窃被抓了起来,现在还在郊区监狱蹲班,拉近了我和老张的关系。老张说兄弟,反正这些东西的入库单早就不知道去哪了,你随便拿吧,临了咱们再核算价钱。
像我这种浸染于古都大辫子、裹脚布风气里的少壮守旧派,见了蒙着灰的旧玩意就跟看唐伯虎的《春宫图》那么兴奋,光闻闻这股子霉味,都觉得浑身得劲。
老张这时候也识趣,自己找了个树荫坐下,自由自在抽着烟的样子,赛过神仙。
过了一会,老张凑过来看我挑三拣四,我兴奋地拿着个茶壶给他看,说幸好你们供销社仓库制度完善,留下这么多宝贝。
老张不解地问,“一个破茶壶有啥好的?我上班那会,新的都不值钱,现在旧了难道还值钱了吗?”
“老大哥,您这就不懂了,物以稀为贵啊,那时候这种茶壶多的是,谁稀罕啊,茶壶是消费品,这些年下来用坏了的多了去了,能找个完整的不容易。”我看他挺感兴趣,准备发展他这个下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