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带他看西便门一套42平米的直管公房,产权证上标价九万八。”
反正就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这时他摊煎饼也忙,说话也不大动脑子,谁也没有前后眼色,哪里有上帝视角?
过了一会,他说的一个事引起了我的兴趣。
“兄弟,你说摊煎饼什么意思吧,一天到晚成年累月摊来摊去也混不到一间房子在京城,啥世道。俺那个儿子整天笑话俺没见识,不趁着京城房子便宜买一套。”
我感觉他儿子和我一样,都有一股子恨爹不成器的心酸无奈。
“您家公子现在干啥工作啊?”
“学习不好,没上完初中就下学了,现在送外卖呢”,老板一腔无奈,“送外卖也不愿意跟着俺摊煎饼!”
“俺在这里干了好些年,看着人来人往的,对这里也挺有感情,人就是感情动物。”
他打了个哈欠,接着说,“胡同住的人嘴巴都碎,懒汉也多,但人不坏,一些老人都挺照顾俺,经常来俺这里吃煎饼的王老师,就经常给俺讲历史故事,让俺长了不少知识文化,人还是有文化好啊。这不王老师说没就没了。俺一点不烦他吃煎饼加辣条不给钱,老小孩老小孩呢。俺就是觉得人啊,活着没意思,抽拉一下就过去了,王老师那么有学问,不照样死球了,一肚子学问白瞎了。”
“您说的王老师,是前面高干楼那个王局长吗?”
“哎吆哎,这个王老师是个局长啊!”
“是啊,正儿八经厅局级干部呢,官比你们老家县委书记都大。”
“官大就大吧,哎,反正黄泉路没什么大官小官,和老百姓死了一样,烧成灰变成鬼了,下辈子投胎,不得的这辈子事,说不定还投到俺那里种地摊煎饼呢。”
我心想,我老祖宗要是呆在济南种地,我保不齐和你一样起早贪黑摊煎饼。
因为好些天没出来转转,在知道王局长死了的消息后,我还是有点震惊。恰巧这时候他手里也没活了,话也多了起来。
“你说俺说的对不对啊大兄弟,俺是农村人,农村人都没有钱,农村人就活该下力,这是自古以来的事,咱也管不了。你看看,俺们农村人啊,每天都得早起贪黑地干活,挣的那点钱可真是辛苦钱啊!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