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顾沉舟刚到江家两三个月,一天晚上,她正在卧室里解一道空间几何证明题,手边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起,扰了她的思绪。为了保证思路不被打断,她坚持写完最后的结论,才放下手中的笔。瞥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顾沉舟心中有些疑惑:“江临夏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她不是在家吗?”
铃声还在执着地响着,顾沉舟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接通。
“喂。”
电话那头传来江临夏带着哭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乱:“姐姐,你能不能到我房间来一下?”
顾沉舟心中一紧,警惕感瞬间升起。自从父母去世,那些亲戚们露出真面目后,她早已用怀疑的目光看待周围的一切,用防御的姿态为自己构筑起一道坚固的屏障,不愿再轻易走近任何人。平日里,她与江家人只是维持着表面上的客套,彼此之间保持着距离。
虽说江家的女儿见到自己总是热情地打招呼,还喜欢见缝插针地找自己聊天,但顾沉舟始终无法敞开心扉。她时时刻刻都记住一点 —— 她只是寄人篱下,是江家不得已而为之的 “责任”。
“有什么事就在电话里说吧。”
听到顾沉舟不愿意来,江临夏的声音更加焦急:“姐姐,我 我流血了,你能不能帮我,我很害怕。”
流血?她受伤了?顾沉舟的眉头微微皱起,这种情况下,她更不能单独去找她,万一到时候说不清楚呢。
“我去楼下找刘阿姨到你房间,你最好给江叔或者阿姨打个电话。” 她冷静地给出建议。
“别”江临夏急忙阻止,“千万别叫刘阿姨上来,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爸妈他们正在参加一个聚会,没空理我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疼,江临夏在电话里闷哼了一声,声音都显得虚浮起来:“姐姐,我求你来帮帮我”
“我”字被突然拔高了一个八度,说话声戛然而止。顾沉舟倏地站起身,仔细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电话里传来不规律的呼吸声,似乎江临夏正在忍受着某种痛苦。
最终,担忧还是冲破了顾沉舟为自己设下的防线。
“别挂电话,我马上下来。”
顾沉舟快步走出房间,来到二楼。这是她第一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