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动荡下,她急于捕捉看到每一处细节,连组织语言都来不及做到。
乔思没有亲身经历过顾沉舟所看到的场景,但她能想象那一定极其惨烈。顾沉舟原本是心脏外科的医生,见惯了生死,可她在描述时,声音却一直在颤抖,情绪起伏不定。这让乔思意识到,顾沉舟的精神可能已经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冲击。
“沉舟,你还好吗?”乔思轻声问,语气里满是担忧。
顾沉舟苦笑了一下,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你也感觉出来了,我好像确实……不太正常。不过我已经跟林初说好,过完年我就会去接受治疗。”
今晚从顾沉舟的嘴里蹦出来的话,让乔思的情绪像坐了过山车,除了最初的平缓,剩下的全是刺激。
她本是觉得顾沉舟可以先去心理科做个测试之类的,没想到她已经到需要心理干预治疗这一阶段。
她隐约记得,在顾沉舟二十九岁生日那天,自己曾祝愿她三十岁之后的日子会越来越顺遂。因为三十岁之前的顾沉舟经历了太多——父母的离世、寄人篱下、与江临夏的感情纠葛、不得已的转岗……这些起起落落,连电视剧都不敢这么写。可顾沉舟却像是被命运之神钦定的人,注定要被捉弄到不眠不休。
“沉舟……”乔思的声音有些哽咽,“你还有我,还有林初,还有很多人关心你。你不是一个人。”
顾沉舟没有回答,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过了许久,她才轻声说:“乔思,你知道吗?在非洲的时候,我常常梦见aaa。她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那颗大白兔奶糖,笑着问我:‘医生姐姐,你答应我的巧克力呢?’每次醒来,我都觉得自己像个骗子,连一个小女孩的承诺都兑现不了。”
“可是,乔思,我真的有巧克力,只不过还没来得及给她。”
乔思伸手握住顾沉舟的手,想给她一些安慰,却发现她的手冰凉得吓人。
“沉舟,那不是你的错。”乔思捏了捏顾沉舟的手,“你已经尽力了,真的。”
顾沉舟摇了摇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可是我救不了她,就像我救不了我的父母,救不了那些渴望生存的病人……我甚至救不了我自己。”
顾沉舟一口气将杯中剩下的酒喝尽,她俯身将酒杯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