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血。
但他从没见过这种眼神。
那不是人的眼神，没有愤怒，没有杀气，什么都没有。
就是一片黑。
好像你看他一眼，魂儿都要被吸进去。
“你……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
林海天到底是年轻，被人当着一万手下的面这么羞辱，面子比命重要。
他强撑着心里的恐惧，色厉内荏地吼。
“我爹是覆海王林西海！你动我一下试试！我爹会把你这破城碾成粉！”
“林西海？”
城墙上，宋也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了一声。
“没听过。”
什么犄角旮旯的玩意也配他知道？
他抬起右手，一撮黑色的火苗，在他掌心跳了出来。
“君主气场，展开。”
话音刚落，一股冷气从每个人的脚底传到天灵盖。
冷，渗入骨头的冷！
林海天一看到那撮火苗，浑身的血都凉了。
他感觉那火不是在烧空气，是在烧他的命。
所有的勇气在那一撮小小的黑色火苗面前，瞬间被烧得一干二净。
只剩下恐惧。
最原始本能的恐惧。
“跑！”
他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字。
林海天猛地一拽缰绳，坐下的水麒麟发出一声悲鸣，掉头就往回冲！
跑得干脆利落连句场面话都忘了说。
主帅跑了？
真跑了？！
整个军队，一下就炸了锅。
“少主跑了！”
“快跑啊！那是个怪物！”
上万人的军队，来的时候有多威风，跑的时候就有多难看。
人挤人，人踩人。
兵器丢了一地，旗子倒了满地。
一场气势汹汹的征伐，变成了一场笑话。
城墙上，沙石城的兵，全都看傻了。
这就……完了？
那个男人，就说了一个字，亮了一下火。
就把上万精锐，吓得屁滚尿流？
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