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曙光刚刚亮起,就被更深的阴影笼罩。用自身加速消亡为代价换取短暂的抑制?这代价太过沉重。
就在这时,实验室厚重的合金气密门滑开。乌恩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他沉重的机械足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依旧沉默,但电子眼扫过屏幕上那猩红的芯片活性曲线和陆昭手臂上幽幽的蓝光时,核心处理器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嗡鸣。
“还有一个…更糟糕的消息。”李瑾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她调出了一份新的分析报告,“gle-01极不稳定,无法在体外合成或长时间保存。它需要在一个纯粹、稳定、且能承载其量子活性的‘培养皿’中才能持续生成并保持效力。”
她的目光,带着巨大的痛苦和犹豫,缓缓地、最终落在了乌恩那由高强度合金和精密伺服系统构成的纯机械躯体上。
“我们测试了所有已知生物和非生物材料…只有一种结构能完美契合gle-01的能量波动,提供一个不受血肉异化污染、又能稳定其量子活性的环境…”李瑾的声音哽住了。
陆昭瞬间明白了,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他猛地看向乌恩。
“乌恩的…机械躯体?”陆昭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是。”李瑾艰难地点头,避开了陆昭的目光,也避开了乌恩那平静的电子眼,“他的躯体,其合金分子结构和内部能量回路的谐振频率,与gle-01的核心量子波动…意外地达到了近乎完美的同步。只有他的机体,可以作为稳定、持续的酶生成工厂。但这也意味着…”
“意味着他必须成为一个活的培养皿。”陆昭替她说了出来,声音冰冷,“让这种抑制血肉的‘解药’,在他的身体里…生长、复制。这过程…会对他的核心处理器造成什么影响?”他不敢去想那画面——乌恩的钢铁之躯内部,流淌着源于她血肉的、对抗血肉的奇异酶液。
“未知。”李瑾摇头,脸上是科学家的坦诚与无能为力,“gle-01对纯机械系统的影响是全新的领域。可能只是占用部分能量和运算资源,也可能…干扰他的核心程序,甚至…腐蚀他的机械结构。”她顿了顿,补充了最残酷的一点,“而且,一旦开始,为了维持酶的活性,乌恩…可能无法再离开特定的能量维持装置。他将被‘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