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压在所有人心头。她抬起头,布满泪痕的脸转向叶枫,眼神空洞得如同被抽走了魂魄,只有泪水还在无声地奔涌。
“枫哥……”她嘴唇翕动,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蚋,带着溺水者般的绝望,“爹……爹他……”后面的话,被汹涌的泪水彻底淹没。
她只是死死攥住了叶枫的衣角,那只染着父亲血迹的手,指节因用力而痉挛般扭曲着。
那抹暗红,像一道烙印,烙在叶枫的衣角,也烙在这个瞬间凝固的、被血与泪浸透的黄昏里。
叶一航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几近于无,只有那染血的衣襟上,极其轻微地、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
叶柔的目光死死焦着在那微弱的起伏上,仿佛那是维系天地不至于崩塌的唯一绳索。每一次那细微的起伏,都像是在她心头擂响一声绝望的鼓点——那绳索,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崩断。
叶枫眼神沉凝如冰,动作却快如闪电。他毫不犹豫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拔开塞子,一股微弱的药香瞬间被浓烈的血腥味吞没大半。
他毫不犹豫地捏开叶一航灰败的嘴唇,将丹药塞了进去,指尖渡入一丝微不可察的气流助其咽下。
随即,他拿又出另一颗,两指用力一捻,丹药应声化为带着刺鼻药味的褐色齑粉,厉声喝道:“快!碾得更碎些,敷在伤口上,每一处都要!”
这已是他所能拿出的最好丹药,却也仅仅是市面上最普通、最低阶的外伤药,不过都是经过破天碗改造后的极品丹药,效力未知,生死难料。
屋内只剩下叶一航艰难如破风箱般的喘息,以及叶柔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呜咽。
她跪在冰冷的地上,双手死死抠住床沿,指甲几乎要嵌进木头里,身体筛糠般抖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紧盯着父亲胸前那片被血浸透、微弱起伏的衣襟。
每一次那起伏似乎要停止,她的呜咽就猛地拔高一个调子,仿佛被扼住了喉咙,泪水决堤般涌出,在她布满血污和尘土的脸上冲出两道绝望的沟壑。
时间从未如此缓慢,每一息都如同在滚烫的刀尖上煎熬。半炷香,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终于,叶一航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如同枯叶摩擦的呻吟。他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