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点模糊影像,希望能有点线索…”
鹿玖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积攒着力气。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后背的伤口,提醒着他昨夜那场生死搏杀的残酷。他清晰地记得那柄刺入后背的冰冷短刃,记得强行拧身时肌肉撕裂的剧痛,更记得抱住炎阳炉冲向寒域中心时,每一步踏下,血与汗滴落在滚烫地面发出的“嗤嗤”声。
那不仅仅是为了救李如玉,更是为了守护这方刚刚扎根、名为“磐石”的天地。这念头如同沉重的基石,压在他心头,也支撑着他没有在剧痛中彻底崩溃。
门帘被一只莹白的手轻轻掀开。
李如玉走了进来。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如初雪,唇色淡得几乎没有血色,走动间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浮。但那身月白的练功服已换下,穿着一件鹿玖的旧卫衣(明显宽大了许多)和一条同样不合身的运动裤,长发简单地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光洁的额前,罕见地显出一种脆弱的疲惫感。然而,那双凤眸扫来时,却已恢复了往日的清冷深邃,如同寒潭古井,平静无波。
她的目光落在鹿玖裹满绷带的后背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里没有痛惜,没有感激,只有一种近乎审视的平静,仿佛在评估一件受损兵器的价值。
“醒了?”她的声音有些低哑,带着内力消耗后的干涩,却依旧清晰。
“陛下…”鹿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被苏青一把按住。
“躺着别动!伤口崩开就麻烦了!”苏青急道。
李如玉走到地铺旁,并未坐下,只是垂眸看着鹿玖。她的视线从他苍白的脸,移到他因用力而微微颤抖的、缠着绷带的肩膀,最后落在他因失血而显得格外清晰的指节上。
“背疽之伤,痛入骨髓。”她缓缓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然筋骨未损,气血可复。静养七日,不可妄动,不可劳神。”
“是…陛下…”鹿玖低声应道,心里却苦笑。静养七日?眼下这局面,仓库刚启用就遭袭,养生班人心惶惶,还有那藏在暗处的“老板”…他怎么可能静得下来?
李如玉的目光似乎洞穿了他的心思,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转向苏青:“苏青。”
“在!陛下!”苏青立刻挺直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