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子出生,虽然如今已是自由身,可他的过去仍然被人所忌讳。
考得秀才功名,挤破头进入松山书院,又成了蔺夫子的学生……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扬眉吐气。
可没想到,那些同窗依旧排斥他。
读书、吃饭、诗会……所有人都将他排挤在外。
在这种隐形的孤立中,尚子文是唯一一个对他友好的人。
可没想到,这种友好也是有目的性的。
周睿头都快要垂到桌面上去,整个人散发着无力的颓状。
云菅看着他,突然问:“你最近可有听说,冰花宴上出了桩命案?”
周睿立刻抬起了头:“听说了。那些人竟然说,凶手是小姐您。”
云菅笑说:“你不信吗?”
周睿摇了头。
云菅便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我不知你欠下赌债,是不是与这件事有关。但你母亲盗我财物,却是因赌债而起。几桩事合一起,便显得过分巧合起来。”
周睿显然不知道周婆子还偷了云菅东西,听完后神色一怔,然后脸色猛地涨红。
“大小姐,我……”
云菅抬手止住他的话:“我既然决定救下你,就没打算再计较这事。只是以后,周妈妈断不可能留在我院中了。”
周睿忙又跪下,朝云菅磕头道谢:“来日,小人一定将这银钱连本带利还上。”
云菅扶起他说:“你如今已是秀才,怎能动不动就下跪?”
周睿苦笑一声,面带惭愧:“小姐大恩,下跪也难以报答。”若是对方狠心一点把他母亲送进官府,那他这辈子都无望科考了。
这不是大恩又是什么?
“你母亲也是病急乱投医罢了。”云菅重新坐下,试探询问,“那你与芳草之间?”
周睿说:“芳草确实来寻过我,只是叫我帮忙写几样东西。之后她给了谢礼,再无其他瓜葛。”
云菅点点头:“那是你母亲误会了。不过,你可有想过,为什么尚子文、芳草这些人会轮番盯上你?”
周睿冥思苦想许久,摇了摇头:“实在不知。”
云菅提醒:“我今日查出,芳草是恭王府的人,或许尚子文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