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戎脸色一沉。
他逼近云菅,压低声音道:“你以为我愿意来?若非祖母逼迫,你这样粗野的女人,连我国公府的门槛都摸不着!”
“巧了,我也嫌你沈家门楣硌脚。”云菅嗤笑,“既是都互相厌弃,不如就此井水不犯河水?”
沈从戎顿住,眉头一拧:“什么意思?”
“婚事取消。”
“那不行。”
“你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你。为什么不行?你娶我去做什么?我又为什么要嫁给你?”
沈从戎不说话了,只是神色阴沉沉的。
云菅上下打量他,嘲讽道:“你该不会是自己做不了主吧?”
这话刺中沈从戎的心思,叫他脸色更难看了:“难道你能做主自己的婚事?”
“哦,那当然是也不能。”云菅试探结束,直抒来意,“既然如此,那我们打个商量。婚后你纳你的美妾,我养我的面首,互不干涉。”
沈从戎一怔,脸色都臭了,阴着脸骂道:“果真是上不得台面,连养面首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你就上得台面了?”云菅挑眉,“凭什么你可以四处勾搭女人,我就不能勾搭男人?”
沈从戎咬牙切齿:“我是男人,你怎能与我比?”
“我凭什么不能与你比?你是男人怎么了?你比我强出哪点?”
沈从戎想说自己处处比她强,可对上云菅戏谑、讥讽的眼神,竟然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云菅深谙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道理,见状又缓和了语气:“反正这婚事你我不情不愿,何必互相折磨?只要面上过得去,私下各得其所岂不快活?”
沈从戎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扯了扯嘴角:“好。但愿甄大小姐记住今日之言。”说罢拂袖而去,步伐偏又带着明显的怒气。
云菅耸耸肩,目送他离开后,嘴角微扬起来。
刚回到院子,甄乐菱的丫鬟似月便从廊下窜出来,急急道:“大小姐,如何了?”
云菅看她一眼,懒洋洋往石凳上一坐,“什么如何了?你家姑娘呢?”
似月有些尴尬:“小姐还在书房挨骂……临走前交待奴婢,叫奴婢打听一下您和小公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