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甄乐菱,母亲允许她有小脾气,允许她为过去十五年的情义吃醋,允许她和甄兰若发生女儿家的口角……但也仅此而已。
她不能再生别的心思了。
甄兰若没有被杀死在回京路上,那就不可能再被杀死在上京。
她作为寄人篱下的假千金,就只能被迫让路。
毕竟只要有血缘这层关系在,甄兰若就可以永远都被冠以甄姓,永远比自己名正言顺。
可自己呢?
一个不知来历的人,随时都有被摒弃的风险。
所以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不能再做那个无忧无虑跋扈娇纵的甄家大小姐了。
甄乐菱压下心中苦涩,神色平静的看着甄弘文说:“我的事自有母亲做主,大哥莫想着挑拨离间,还是操心操心操心自己吧。你这庶子的身份再不动一动,我这辈子恐怕都要没有大嫂了。”
说完后,她扬起下巴,像小孔雀一样,骄傲的进了凝霜院。
甄弘文在后面看着她,却也没恼,反倒轻轻的扯了下唇。
庶子?
天亮后,就不是了。
……
甄府实在是大,云菅跟着走了一道又一道门,却还没把谢绥等人送出去。
夜色深沉,皇城司三位走路却很轻盈,几乎都听不见脚步声。两位刑部官员却很是乏累,走路时打了好几个呵欠。
也是,深更半夜的,若不是事情发生在甄家,谁愿意从被窝里跑出来忙活这事?
云菅也悄悄打了个呵欠。
呵欠刚打完,谢绥就停了脚。
所有人跟着停下,云菅不明所以的看过去,谢绥侧目看来,道:“甄小姐留步。”
他的声音颇为温和,让云菅觉得有些不真实。
云菅迟疑道:“母亲叫我送大人出门……”
她说这话时看着谢绥的脸,察觉到谢绥似乎弯了下唇。
“听雨失职了。”谢绥说。
云菅却不明白这话是何意。
其他人见谢绥和云菅有话要说,便自发往前,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没有外人在场,谢绥似乎有耐心了许多,他给云菅解释:“郡主叫你送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