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4年9月5日凌晨3点,德军第1集团军第4军的士兵们正沿着乌尔克河左岸艰难行军。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泥泞的乡间道路上,士兵们的钢盔偶尔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下士海因里希·米勒攥着毛瑟步枪的手已经麻木,30公里的急行军让他的牛皮靴磨穿了底,脚踝处的血泡每一步都在刺痛。
\"跟上!跟上!\"少尉的马鞭抽打在落伍士兵的背包上,\"克卢克将军说,法军主力就在前方,明天就能在巴黎喝啤酒了!\"士兵们低声咒骂着,却没人注意到右侧的乌尔克河方向,正有黑影在晨雾中悄然移动——那是法军第6集团军的先头部队,他们乘坐卡车和征用的出租车,正从巴黎东郊隐蔽机动至乌尔克河西岸。
在集团军司令部,亚历山大·冯·克卢克将军正对着地图大发雷霆。\"总参谋部的那帮文官懂什么?\"他的手指重重戳在马恩河南岸的沙勒罗瓦,\"法军第5集团军已经溃不成军,只要我们继续南下,就能把他们逼进阿登森林!\"参谋长冯·施托伊本男爵小心翼翼地提醒:\"可是将军,我们的右翼只有第4军防守,距离巴黎不过60公里——\"
\"让小毛奇去担心巴黎!\"克卢克打断道,\"施里芬计划的精髓是右翼突破,现在正是咬住法军尾巴的最佳时机!\"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巴黎卫戍司令加利埃尼正站在蒙马特高地的指挥所里,通过电话向第6集团军司令毛努里咆哮:\"克卢克的右翼空如筛子,给我插进去!就算用牙齿咬,也要撕开他的防线!\"
清晨6点,薄雾尚未散尽。德军第4军第12步兵团的尖兵突然听到对岸传来履带碾压碎石的声响。二等兵奥托·林德曼举起望远镜,只见晨雾中浮现出法军钢盔的轮廓,上千名士兵正涉水渡河,刺刀在晨光中闪烁。
\"敌袭!\"林德曼的呐喊刚落,密集的机枪子弹便扫射过来。他眼睁睁看着身边的战友被掀翻在地,鲜血染红了乌尔克河的浅滩。法军第6集团军的前卫部队发起冲锋,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德军右翼的薄弱环节。
德军第4军军长冯·哈森将军接到报告时正在吃早餐,咖啡杯从手中滑落:\"不可能!法军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右翼?\"他抓起电话,向克卢克紧急求援:\"将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