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生心里早就深思熟虑过,当初的那盘棋,最大的变数,正是丁美珍母子一夜暴毙。
倘若丁美珍母子活着,以丁涛同志在陇西政坛的影响力,加上其背后的靠山,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斗争向来是残酷的。
表面来看,这是围绕一纸“大学录取通知书”展开的博弈,其实斗到最后,本质上还是政坛大佬们的派系之争,站位之争,权力之争。
丁涛同志是从陇西地方官一步步走到副省长的位置,手握实权,根深蒂固。
乔书记前两年才从江浙调过来,想要站稳脚跟,或者谋求日后更进一步,就必须搞出点动静来。
所以,陈俊生的大学录取通知书,相当于给乔书记递了把刀子。
而陈俊生本人,则是成为了乔书记手中的棋子。
只不过,乔书记几乎算准了一切,却万万没料到,陈俊生居然身怀向死而生的勇气和胆魄,直接铤而走险。
其结果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使得隐藏在整个棋局背后的大佬们,全都为他而动。
“你真的长大了,思想远比我想象中的更加成熟。”
乔书欣之所以会跟陈俊生坦白这件事,是因为不想以后他自己想明白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心存芥蒂。
陈俊生笑笑,这就是向来对他毫无保留的欣姨啊。
这种事情,她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保持沉默。
毕竟涉及到的是她亲生父亲的核心利益和政治微操。
陈俊生心如明镜,在没有足够的实力来维护自身权益时,能够成为大人物手中的棋子,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总比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强得多!
所以他怎么可能因此记恨乔老爷子和欣姨呢?
“臭老头对你的观感很好,评价也很高,而且你无意之间还帮他拉拢了一位得力干将。”乔书欣说道。
陈俊生挑了挑眉,略作思忖后说道:“这应该指的是徐艺璇的爷爷吧?”
“嗯,没错。”乔书欣点点头,臭小子这脑子是真好用,每次都一点就通。
见他没有生气,小乔同志干脆多说两句:“你在全粮液酒厂办得那些事,还有跟江浙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