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质问自己,\"为什么要相信一具骷髅的话?\"
但他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就在他身体完全没入星门的瞬间,一只覆满青鳞的巨爪撕开虚空,爪尖燃烧着与影阁血眼同源的邪火。巨爪拍向星门的位置,却只击碎了残留的星光。
在空间转换的眩晕中,烈九隐约听见冰晶破碎的脆响。
是秋雅当年留在剑山的冰剑!
冰封绝域
红嫁衣女子留下的冰封结界将整片雪域化为永恒的刑场。极寒的苍白自天际垂落,像一袭裹尸布般覆盖了每一寸土地。往日高耸入云的雪神宫主殿,如今只剩模糊的轮廓埋在百米冰层之下,冰面上偶尔凸起的尖顶残骸,犹如巨兽断裂的獠牙刺破苍白的皮肤。
所有雪域群族保持着最后一刻的姿态被封印在冰霜里——妇人怀中紧抱的婴孩凝结成冰雕,武士拔剑的瞬间凝固成永恒,连飞溅的血珠都化作晶莹的冰粒悬在半空。
烈九蜷缩在冰窟深处,指甲缝里嵌满黑色冻土。破界斧凿击冻土的声响在冰窟内回荡,像垂死者的心跳。六年里,地衣根茎是唯一能果腹的东西——那些深紫色的根须爬满冰层裂缝,像血管般在冻土中蜿蜒。他嚼碎根茎时,苦涩的汁液会顺着龟裂的嘴角流下,在下巴结成冰凌。
\"六年了\"烈九对着冰壁上的倒影低语,\"我竟然在这里活了六年。\"
倒影中的少年已经长大,曾经圆润的脸庞变得棱角分明,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警觉。只有颈后那道伤疤依旧狰狞,提醒着他来自何处。
十三岁那年的第一场暴风雪来得毫无预兆。狂风卷着冰碴撕开他单薄的衣衫,也卷走了最后半块发黑的肉干。饿极的雪狼群循着血腥味围住冰窟时,月光正透过冰层折射出幽蓝的光晕。那些幽绿的瞳孔在黑夜中连成鬼火般的锁链,狼牙上还挂着前夜猎物的碎肉。烈九握紧斧柄,掌心结痂的冻疮再度崩裂,暗红的血珠顺着斧柄蟠龙纹路蜿蜒而下,在斧刃与冰面接触的瞬间,竟发出烙铁淬火般的嘶响。
\"来啊!\"他嘶吼着劈开首狼的头颅,颅骨碎裂的脆响混着脑浆喷溅在冰壁上。滚烫的狼血喷在脸上,还未流到下巴就凝成猩红的冰渣。
\"我变成了什么?\"在生吞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