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那么好的一个人,真是可惜了……”
老人的眼眶又红了,“可我那会儿也被盯得紧,不敢把你弄到我家,你已经在程家了,只能让你在程家”
“我明白的,赵叔。”程暖阳轻声说。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谁也不敢轻易沾上是非。
“丫头”老赵粗糙的大手在衣襟上擦了又擦,又从怀里掏出个褪色的蓝布荷包:
“你爹还给你留下了这个。”
荷包很轻,程暖阳接过来时,闻到一股淡淡的樟脑味。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系绳,里面是一枚铜钥匙,已经氧化得发黑,钥匙柄上刻着一个小小的林字。
“这是”
“你爹被带走的前几天塞给我的。”老赵的烟袋锅在河堤石上磕了磕:
“说等世道好了,再给他,他要把这个给市图书馆的老徐。”
“现在想想,他应该是想让你以后拿着这个去找老徐。”
“但是你在程家我一直找不到机会给你。”
“现在物归原主。”
程暖阳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个林字。
“赵叔,”她抬起头,晚风吹散了她额前的碎发,“他是个怎样的人?”
老赵眯起眼睛,思索了起来,一边思索一边说,时间也久,他说得一片一片的:
“你爹啊,是咱村小最有学问的老师。”
“那会儿穷,孩子们买不起铅笔本子,他就自己省吃俭用地给孩子买。”
“他总说,读书才能改变命运。”老赵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程暖阳思索了一下,感觉父亲这个人物,在自己的脑海中很模糊。
不管是前一世,还是这一世。
双亲这个角色总是缺失的,她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来想象。
不禁有那么一些伤感,
她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天色:“赵叔,我得回去了,天快黑了。”
老赵点点头,又从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票子:“拿着,路上买点吃的。”
程暖阳刚要推辞,老赵已经把钱塞进她手里:“你爹当年帮过我家大忙,这点钱算什么。”
她点了点头,收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