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皎然,叔父应该活不了多久了,没有我的血为他续命,他如今可还康健?”
柴彻被挑破心思并不发怒,“自然,我是要带你回去,爹现在时日不多。”
“神石位置转动,皎然又大量失血,那之后我便离开了,我想你不会猜不到皎然的血也有唤醒血器的能力,可你还是放她走了,为什么?难道你终于有了怜悯之心?”
“以我的为人,你一琢磨也觉得必定不是。我放她走只是因为长远之计。”
“怎么说?”
“囚她一时当然可以解爹的急需,可她从未受过取血的酷刑,我担心她怕是撑不过一年就会自裁。你则是从小便一步步受了那些苦楚,习惯了疼痛,我放她走,她便是日后的储血之人,关键时候还能一用,而且她活着,就能重新引来你,我只需要尽快将你找回便是。”
穆衿直勾勾地看着他,他这丝毫不掩盖阴谋的神情,还真让他倒胃口,“二哥,你还跟小时候一样毫无人性呵。”
“谬赞,那你愿不愿回去?罢了,就算是你不回去,现在皎然也已经赶往都督府了,无论是你们谁回去,我的目的都达到了。”
见他步子快了些,柴彻背着手悠然跟上了他。
似愚苑没什么大的变换,主人走后,一切似乎都没变,甚至连当初程鸢非要撅起的石纹小路,也重新铺回原样。
时间在这里停滞了。
柴彻带他回到院中,他掀开帽檐,露出温润如玉的面容,“明日我就去拜见叔父,你先回去吧。”
“好,那你早点歇着。”
柴彻想起什么,“对了,你那夫人,还在,没跑。”
“我知道。”穆衿说。
“程大人当年在你们婚礼上,不幸被杀,你走后,府里不少人传你已身死,她便成了寡妇。”
穆衿道,“嗯,我会看着办。”
红帐中,两个人影。
穆衿几乎落地无声,入了窗中,走到了床边。
床上的男子赤膊上阵,一抬头,眼中尽是震惊,锦被中包裹着程鸢娇嫩的身躯,他握住程鸢的一缕青丝。
穆衿便静静地站在原地,也如同这屋中暗夜里的一件摆设,隐去悲喜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