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只是皎然,只是她。
若她将真心托付,他不会如此癫狂,想要所有人都和他同归于尽。
皎然不要他奉上的一颗心,说不定她还觉得他可笑。
和他们一样,皎然忽视他的目光也是如此轻蔑。
中堂之上端坐着的并不是会英门的掌门,而是会英门的实际执掌者,柳絮剑周芝。
站在一旁的反而是衣秉风。
堂下下跪正是逐星。
只见她低垂下脸,一句话不敢多说。
一侧的脸已经高高肿了起来,可见掌力之狠。
她耳中似钻进一只夏蝉,长鸣不休,眼泪蓄满了眼眶,步月临走之时说过,他能找到穆衿,无论穆衿逃到天涯海角,他都能把他找回来。
“你且把话从头到尾说一遍,这会英客栈里里外外都是人把守着,任凭他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周芝微微向前倾身逼近她。
还能怎么说呢?翻来覆去就是那些流水账。
岁星忽然肚子疼,她便替了他守着穆衿,寸步不离。
穆衿弹琴弹了许久,见她站在旁边便和她搭话,说来也怪,他平日里一句话都懒得说,偏偏是她看守之时愿意多说几句。
穆衿问她,“可会弹奏些曲子?”
逐星摇了摇头,“我们这样的乡野之人,哪里会弹琴,十根手指握的住剑就行。”
他起了身,“闲着无事,你听得如此沉醉,想来心中对此向往。”
“这……不……不行的,我不会。”
穆衿却已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手指按着此处,对,另外一只手放在这里。”
她学得倒也快,没一会儿就会弹一小段《春江花月夜》了。
穆衿便道,“我原本也要教皎然,只是她坐不住,才弹片刻便浑身刺挠,非要起来活动,说什么也不愿坐下。”
逐星听出他话中的悲凄与怀念,低声说,“日后切莫再提皎然了。”
“为何?”
“师娘说——皎然偷了《高山寿》逃走,这是师门遗失的秘籍,是死罪,若门中有人见到她,必要清理门派。”
穆衿喉中发紧,“她是说,要让你们杀了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