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是个温和的男子,用帕子包着手串,一下一下砸着他手背的指节。
第一下的时候,啪的一声,伤口不见血,但疼痛不减。
他被砸得猛地喊出了声。
叔父自身武功也已炉火纯青,内力深厚,轻笑说,“最好闭上嘴,否则你的十根手指都别想留了。”
他知道叔父不是在同他玩笑。
碧玺砸在指节上,一次又一次,他疼得浑身发抖,却再也不敢哭叫出声,他以为他会疼得摔倒,但他的脚始终站在叔父面前,不曾下跪求饶。
他决心不倒下去,不在这个比他强大的人面前跪求生机。
是败了,可他还要再战。
这只不过是第一次,第一次他有疏忽也是正常,下次,下次他一定可以逃出去,从这巨大的牢狱中逃出去。
随后一声不喊,全都忍受了下来,叔父已收住了手串,以一种奇怪的神色看着他。
终于,他叫他滚回去。
他不敢杀他,穆衿赌对了。
不管他留着他有什么用,他都不会杀他,至少现在不会,他的价值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回到似愚苑,柴彻已在门口等他。
他也用奇怪的神色在看着穆衿。
穆衿不得不承认,这父子两个其实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柴彻不同于他,他是真正的皇亲国戚,文武皆有最好的师傅教他,传道授业解惑之人数之不尽。
所以他高贵,跟他一个囚徒天壤之别。
他的道歉是这样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刚才你使出的那一剑,太慢了,否则有可能打败我。”
他哦了一声,没再多说便进去了。
似愚苑里换了一批新的丫鬟和侍卫,一个个像盯着猎物一样盯着他。
只有一个丫鬟,始终低着头不看他。
见穆衿还在生气,柴彻便叫那女孩上前来,站在穆衿面前,“抬起头。”
穆衿将手指收入长袖中,不露指节。
“父亲把伺候你的人全都分散到其他苑了,这些是新的人。如果他们有人对你不恭,你可以来告诉我。这个人是我的,她身手很好,可以保护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