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好,她好趁乱逃走。
只是她水性不好,不知自己能不能游到岸边,这是哪条江水,她自己也不甚清楚。
不多时上面一阵兵刃相交之声,头顶有鲜血一滴滴滑落,落在她仰起脸来的眉毛上。
袁渐鹿用内力挣开了绳子,此时又没了囚车束着他,他跟展翅的鸟儿似的,其余人各有招数解开了绳子。
看来趁乱而逃,不只是她一个人这么想。
等到上面平静下来,要逃跑的一群人却不知该上去还是按兵不动。
只听见眉婉儿鼓舞众人道,“不逃是一死,逃尚有一线生机,就算是死,老娘也要死在天光下,在这么个浑浊昏暗的船舱里死了算是怎么回事!”
说罢,她奋力逃走。
被她鼓动的众人也一起跟着走。
到了上面的船舱里,皎然看见满地都是穿着公差衣服的尸体,或俯倒或仰面,一个个都绝了人气。
正不知是怎么回事,大家看见迎面走来一个身长八尺,腰阔肩宽的男子,长得黑脸黄须,飞身一跃便到了众人面前。
看起来轻功很是高深。
皎然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以免打起来自己被当成靶子。
这大汉叫手下给他搬来一把椅子,他坐在上面,说起来自己原先是渔家出身,本来在这片江上打鱼度日。
捕鱼完了就挑鱼往村中去卖。
烹炮沽酒过日子,快活似神仙。
后来娶了个老婆,生了两个孩子,老婆在家给他操持家务,他照旧打渔,将孩子养到了十五六岁,他指着混在人群里的皎然说,“对,就跟这小姑娘一样大的年纪。”
两个孩子都被通州都督手底下的人抓去了充私兵,几年前传来音信,说是两个孩子都死在了行伍里,他老婆一接到信札就吓晕了过去,从那之后就疯了,去年溺死在这片水域里。
他江上捕鱼数十年,练就一身好轻功,飞起来乘风能行数丈,踏着江面上的水草都能从这艘船蹦到那艘船上。
说完了就开始对着江水高声歌唱,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这人的底细。
歌声未毕,众人只听见浪声拍动。
皎然抬头看,有四五只双橹快船朝这艘船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