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面迫她,左右以后嫁门中师兄弟,认不认得字,又有什么要紧。
衣氏夫妇骑上马走了,剩皎然一个人坐在客栈门口的槐树下烤鱼,香气飘飘,野猫子隔着街口闻香叫唤,就是不敢靠近,会英客栈之前也有很多野猫,有进后厨偷吃的,猫皮剥开,露出红肉挂在附近的灌木里吓唬野猫,故此附近的猫儿都不敢靠近了。
野猫忽惨厉地大叫一声,“喵——”
叫声引得皎然引颈去瞧是怎么回事。
一个熟悉的人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皎然手里的扇子顿了片刻。
收回目光,平平常常道了一声,“许久不见了,步月师兄。”
那黝黑的少年约莫十八九岁,门牙缺了一小节,眉眼看起来流里流气,不笑的时候凶得很,笑得时候瘆得很。
步月的飞刀比他本人的问好来的快,簌簌两声,蹭着皎然的衣角定在了她身后的树干上。
皎然皱了眉,“烤糊了阿娘要生气的。”
他只是在吓唬她,皎然明白。
步月只敢吓唬她,真要杀她,他没那个胆子。
整个会英门,最讨厌皎然的,恐怕也只有这位步月师兄。
他的恨意来的不是没有缘由,小时候明光因为带她出去一趟,回来和师娘顶嘴,便被逐出了会英门,那次任务,正好该是步月去,但他伤重未愈,作为师姐的明光便瞒着师傅师兄去顶了他。
明光走后,步月常常针对她。
往常这种不服管教的,师傅师娘都会卖出去,做护院也好,做死士也罢,以后都不能回来,步月却不一样。
他十二岁的时候将皎然按在后院的水潭里闹,几乎淹死她,那一次师傅气急了,将他打了一顿,发卖到钱唐一个戏班子里,没到一年,那戏班子就被他杀了个干净,他又回来了。
十四岁那年教皎然练长枪,戳在她肩膀上一个血口子,险些废了她左臂,师娘把他打得半死,运上南诏的船,叫他一辈子找不回来。
这不,没过几年又摸了回来。
皎然瞥了一眼身后的飞刀,玩笑说,“南诏不知会不会下雪?”
步月蹲在她面前,拿起其中一个烤好的尝了一口,“还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