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沉下来,乌云如墨般翻涌,紧接着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在江面上。
汛期陡然降临,江水汹涌澎湃,如脱缰的野马般奔腾咆哮。
行船危险重重,一个浪头打来,船只便剧烈摇晃起来,众人在船上站立不稳,纷纷摔倒在地。
安陵容紧紧抓住船舷,心中暗叫不好。
船老大面色凝重,大声喊道:“姑娘,这汛期来势汹汹,咱们这船怕是撑不住了!前面就是温州城,咱们得赶紧靠岸,另寻他法去杭州!”
安陵容咬咬牙,无奈地点点头。
船只好不容易靠岸,安陵容一行人狼狈地登上陆地。
此时的温州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汛期搅得一片混乱。
街道上满是积水,行人匆匆忙忙地奔走,寻找着避雨之处。
安陵容顾不上整顿衣衫,急忙吩咐小厮们去寻找车行。
一番周折后,终于找到了一家车行,租下了几辆马车。众人改乘马车继续奔赴杭州府。
坐在马车里,安陵容望着车窗外依旧阴沉的天气,心中不禁担忧起来。
这一路波折,也不知能否按时赶到杭州参加刺绣大会。所幸出发得早,否则这江南刺绣大会怕是真要赶不上了。
安陵容等人乘坐的马车一路颠簸,在泥泞的道路上艰难前行。
经过几天的奔波,终于来到了离杭州府约三十里地的余杭县。
此时,天色已晚,众人皆疲惫不堪。安陵容决定在余杭县暂作休息,明日再赶路前往杭州。
安陵容一行人仍在为前往杭州的行程奔波,而在钱塘江上游的严州府建德县王家村,村民们正遭受着灭顶之灾。
六月底的浙江,本是早稻即将收割的时节,田间本该是一片金黄,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腰,那是村民们一年辛勤劳作的希望。
然而此刻,滚滚洪水如脱缰的猛兽,汹涌而来,无情地吞噬着一切。
村民们望着被洪水打得七零八落的庄稼,心中满是绝望与哀嚎。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颤抖着双手,想要抓住几株还未被完全冲走的稻穗,泪水顺着他那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
“本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