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也比去那蛮荒之地强,何必去那偏远之地受苦。”
友人纷纷劝他放弃教谕一职。
他们劝告是有缘由的,那地方刚改土归流,民风彪悍,常有官员遇害。
且多瘴疠,中原人易染疾。
沈语知晓众人心意,但还是说道:“诸位莫劝,朝廷既命我去,我自当尽力。”
“也好,祝凝之事事顺遂。
古语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智,你或许是如此。”
正饮间,一人闯入。
“哎呀,几位都在!”
来者是个因沉溺酒色而消瘦的书生,手持酒杯。
“张涛?”
众人眉头微皱,他是同乡,因攀附权贵,又舍得花钱,得以赴苏杭富庶之地任职,令人羡慕。
可惜他靠的是背景深厚、家资丰厚。
“你为何而来?”
那满脸络腮胡、性情暴躁的大汉,冷眼看着来者。
“呵呵,我正巧在隔壁宴请同窗,听见你们交谈,便过来瞧瞧。”
张涛话音未落,便打了个酒嗝,转向沈语说道:
“凝之,莫要气馁。
南越之地亦是不错,景色优美,人迹罕至。
况且,你身为教谕,本就无甚事务,那边尽是些蛮夷,哪懂什么诗书礼仪。”
沈语脸色愈发阴沉,显然在竭力控制内心的怒火。
“张涛,你太过分了!若非你贿赂官员,何至于让你这般嚣张跋扈。”
那络腮胡大汉性如烈火,猛然起身,卷起袖子,怒瞪张涛。
“凝之,莫理他,这等狂妄之徒不过是乱吠罢了。”
沈语深吸一口气,道:“张涛,若你是来饮酒的,我自当奉陪;但若只是来显摆,恕我们无意相陪。”
“哈哈,沈语,今日怎落魄至此?当年乡试时,你风光无限。”张涛毫无顾忌地笑道。
那暴躁大汉更是怒不可遏,威胁道:“张涛,再不走,信不信我一拳砸烂你的嘴?”
张涛似是对此人有所惧怕,轻蔑一笑,扬长而去。
沈严始终沉默不语,静静观察着这一切。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