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如擂鼓,又羞又恼又莫名欢喜,瞪他一眼:“就知道使唤人!”嘴上抱怨,却乖乖起身,拉着林青萝去备酒食,脚步故意放得慵懒,眼角余光却忍不住瞟向舷窗外的“破浪号”。
琴音袅袅,酒香四溢。林青萝端上温好的竹叶青,素手执壶,为何济斟满。何济接过青玉杯,指尖“无意”拂过她执壶的柔荑:“‘自伯之东,首如飞蓬。岂无膏沐?谁适为容!’青萝妹妹素手调羹,济哥哥这‘飞蓬’乱发,倒显得更落魄了。”他目光扫过她因忙碌微乱的鬓角。林青萝手一颤,酒液微漾,垂眸细声道:“…青萝为济哥哥…理鬓可好?”
“求之不得。”何济含笑闭目。林青萝指尖微颤,轻轻为他拂顺几缕被海风吹乱的发丝,动作轻柔如羽。沈雁秋琴音未断,眼波却温柔地扫过二人。楚晚晴怀抱焦尾立于窗边,清冷眸光看似观海,实则警惕着“破浪号”的一举一动。
诡异的一幕在海面上演。“追月号”降帆缓行,琴酒逍遥。“破浪号”庞大的黑色船体在不远处兜着圈子,时而逼近,时而游弋,却始终未再发动攻击。僵持近一个时辰后,“破浪号”竟缓缓升起满帆,船头调转,朝着东南方向…加速驶离!很快便化作海天线上一个模糊的黑点!
“走…走了?”唐蜜儿端着蟹黄包,目瞪口呆。江疏月抱刀立于船尾,冷冽目光确认无误:“确已远离。”
“哈!”何济抚掌大笑,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硕鼠硕鼠,无食我麦!三岁贯女,莫我肯德。’这‘硕鼠’转了三圈,终究是‘德’(得)不住济哥哥的闲情逸致,灰溜溜跑了!”他篡改《魏风·硕鼠》,意气风发。
“济哥哥如何料定他不敢强攻?”沈雁秋按停琴弦,美目流盼。众女目光齐聚何济。
“非不敢,是不能。”何济折扇轻点眉心血印,“萧无言以邪术控魂,驱使‘破浪号’已耗心力。更关键者,他真正图谋,是借我之手开启归墟之眼!方才映雪读心,他反推我命格,非为寻隙强攻,实为测算我在月圆潮汐之时的‘气运节点’,想在那一刻发难,坐收渔利!”他目光扫过众女,“我偏以‘拒’字破其算,以‘闲’字乱其心!降帆缓行,示敌以弱,更以琴酒逍遥,昭示我底气十足,根本无惧他窥伺!他算不出我深浅,又怕逼得太紧反坏其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