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恶毒百倍。”苏明雪清冷的声音里也带上了一丝寒意。她看着何济迅速写下几味药材的名字,递给林青萝:“青萝,按此方,再加大‘赤阳花’和‘地脉根’的剂量,三倍速熬煮‘辟秽清源汤’!要快!”
“明白!”林青萝接过药方,转身就往外跑,裙角带起一阵风。
何济又提笔疾书,这次写下的却是一张张截然不同的方子。“寒毒已深者,需‘回阳固本散’,辅以金针导引;热毒炽盛、疮疡溃烂者,用‘拔毒生肌膏’外敷,内服‘清瘟败毒饮’;初染疫气者,饮‘辟秽清源汤’即可……”他笔走龙蛇,思路清晰得可怕,仿佛胸中早有万千药方应对万变。
“赵小姐,”何济将一叠墨迹未干的方子递给赵飞燕,“烦请调集全城药铺人手,按症状轻重,分派汤药。另,速寻干净陶瓮,以炭火烘烤后,盛放未被污染之井水,设点分发。所有染疫流民,集中安置于下风口空旷处,病患之间以布帘相隔,接触者需以药汤净手。”他的指令清晰明确,如同沙场点兵。
赵飞燕肃然应命:“先生放心!飞燕定当竭力!”她接过药方,快步离去,雷厉风行。
将军府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战地医营。大锅支起,药香混合着苦涩的气息弥漫开来,暂时压过了风沙的土腥。在赵飞燕铁腕的组织和苏明雪冷静高效的调度下,混乱的流民被有序地引导、分隔、登记症状。林青萝则带着一群临时招募的药童和健妇,穿梭在弥漫的蒸汽和药气中,分派汤药,动作麻利,额上沁着汗珠,小脸却因忙碌而显得格外生动。
何济坐镇中央,如同定海神针。他不仅要统筹全局,更要亲自处理那些垂危的重症。银针在他手中化作道道流光,精准刺入穴位,引导被寒毒冻结的气血;奇异的蛊虫时隐时现,或吸噬深层毒素,或释放温养生机。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近乎艺术的美感,额角的汗珠在忙碌中被随手拭去,不见丝毫疲态,反而因全神贯注而显得神采奕奕,那专注的侧影吸引了不少目光。
就在这紧张忙碌的救治中,一阵清越悠扬、却又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哀愁的琴音,如涓涓细流,穿透了营地的嘈杂,飘入何济耳中。琴声来自不远处一个临时搭建的、相对干净的草棚。棚内,一位身着洗得发白、却浆洗得十分整洁的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