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他猛地闭上眼,发出一声如同野兽负伤般的呜咽。
“造孽啊…根宝叔…我李阿炳…欠你的…”他猛地睁开眼,眼神里只剩下一种破釜沉舟的疯狂和…一丝解脱般的决绝!
他不再看那邪异的“黑玉”,仿佛多看一秒都会玷污灵魂。他动作僵硬地走到灶台最深处,那里有一个极其隐蔽的、用砖块巧妙封死的夹层。他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抠开松动的砖块,露出里面一个落满灰尘、用油纸和泥封得严严实实的粗陶小坛。
坛子不大,却仿佛重逾千斤。李阿炳小心翼翼地将它捧出,如同捧着一个沉睡三十年的婴儿。他拍开封泥,揭开油纸。
一股极其浓郁的、带着岁月沉淀的、醇厚中带着一丝酸冽的奇异酒香,瞬间弥漫开来!这香气是如此纯粹、如此鲜活,仿佛将三十年前的时光瞬间拉回了这充满邪异的后厨!它顽强地抵抗着“黑玉”的阴冷气息,像一道微弱却圣洁的光。
这是徐根宝留下的最后一点“魂”——那坛用以点化虾爆鳝面的秘传酒糟!李阿炳守护了三十年,也愧疚了三十年的东西!
李阿炳看着坛子里深褐色、质地细腻如膏的酒糟,浑浊的眼泪再次涌出。他拿起一个干净的白瓷碗,用木勺舀出小半碗珍贵的酒糟,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然后,他看向灶台上那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黑玉”。脸上肌肉剧烈抽搐,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挣扎和厌恶。最终,他咬着牙,像是要执行某种亵渎神灵的仪式,用另一把勺子,极其小心地、只刮取了“黑玉”表面米粒大小、带着暗红血丝的一点点碎屑。
他屏住呼吸,仿佛那碎屑是剧毒,将那一点点邪异的“黑玉”碎屑,轻轻抖落在白瓷碗中纯净的酒糟之上。
滋——!
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冷水滴入热油的声响!那墨玉般的碎屑接触到鲜活醇厚的酒糟瞬间,一股肉眼可见的、极其暗淡的暗红色光晕猛地从接触点扩散开!如同滴入清水的墨汁!碗中原本深褐色的酒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上了一层诡异阴沉的暗红!那股纯粹的酒香瞬间被污染,混合进了焦苦、血腥和阴冷的甜腻!整碗酒糟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一种混乱而微弱的搏动感!
“呃!”李阿炳被这诡异的变化惊得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