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他人的心疼。”
桑余不置可否,只是静静站着。
阳光在她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像一道即将断裂的羁绊。
“好,”祁蘅忽然笑了,所有的温柔彻底不见,只剩下讽刺:“那你就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明白了。”桑余福身行礼,动作标准得挑不出一丝错处:“那陛下什么时候给我出宫诏书?”
“这么着急啊?怎么?外面有人等你?”
桑余垂着眼,不敢让祁蘅看出分毫,他太聪明了,几乎能从她的神色里一眼猜出问题。
“陛下也说了,我这样的人,有谁会在意呢?”
祁蘅凝视着她,审视着她。
半晌,一点点收回了目光。
低头看向掌心,微微偏了偏脑袋,掌心方才被镇纸划破了,解开伤口渗出血丝。
“陆晚宁的胎像还未稳,”他忽然说,声音恢复了帝王的威严,“等太医说彻底没了大碍,你才可以走。”
桑余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陛下不会出尔反尔吗?”
“朕在朝堂之上说出的话,怎么可能反悔?”
“那希望陛下给臣妾一个期限,否则臣妾不可能一直等,而朝堂之上,更等不了。”
祁蘅挑了挑眉,看来她已经知道自己祸国妖妃的名号了。
“三日。三日后,晚宁若无大碍,朕便把出宫诏书亲自交给你。”
桑余紧抿着唇,跪了下来,将头扣在地上。
“那臣妾……不,奴婢希望,陛下君无戏言,莫要反悔!”
“滚!”
他背过身去,声音扭曲得不成样子,“趁朕还没改变主意,滚的越远越好,不要再让朕看见你!”
祁蘅听见了脚步声渐渐远去。
他站在满室寂寥中,受伤的手疼的发抖。
这么多的血,桑余都没看见么?
不,她从来都观察细致,尤其是自己的分分毫毫。
可她忽略了,她不会心疼自己了,不管自己流多少血,她都不会回头关切自己了。
他以为自己够冷情,可忽然才发现,他甚至做不到桑余从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