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的瞬间,错过了李识衍眼中翻涌的情绪。
那双眼尾微挑的凤眸里,震惊、怀念与痛楚交织,几乎要冲破他素日沉稳的表象。
他喉结滚动,宽袖中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又松开。
“娘娘多礼了。”李识衍声音微哑,还礼时指尖几不可察地颤抖。
祁翎已经迫不及待地跑到书案前,抱起一摞画本子:“桑娘娘快来看!这些都是夫子帮我找的画本子,可有意思了!”
桑余刚迈步,祁翎怀中的画本就哗啦啦散落一地。
小家伙“哎呀”一声,手忙脚乱地去接,却让更多画本滑落。
“小心。”
桑余快步上前蹲下,与同样俯身的李识衍一起去捡那些书。
桑余想说祁翎做事太过急躁,可不经意抬头,却对上李识衍凝视的目光。
那双眼睛幽深如古井,却仿佛藏着惊涛骇浪。
她心头莫名一颤,迅速移开视线。
她对祁翎说:“小王爷,再过一月你就七岁了,却整日这么马虎莽撞……”
“哎哟!”祁翎不想听,于是突然捂住肚子,打断了桑余:“皇嫂,我、我肚子疼!”
桑余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可是吃坏了东西?”
祁翎小脸皱成一团:“我要去如厕!”说完就往外跑。
桑余没看见,祁翎临到门口却回头冲李识衍眨了眨眼,随之才一溜烟跑掉。
殿内霎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整理画本的窸窣声。
李识衍终于能这么近的看她。
她很瘦,掌心上都是细碎的伤口,身上应该会更多,一定很疼很疼。
桑余的耳洞有些不同,右耳要比左耳松一些。李识衍知道原因,是沈星幼时第一次打了耳洞,没照料好长住了,沈夫人便又帮她刺开了第二次。那是记忆里,沈星哭的最厉害的一次,仅次于沈将军传来死讯那日。
桑余抱了半怀的书,起身放在了桌子上整理,想尽快去看看祁翎有没有事。
李识衍却突然开口对她说:“桑娘娘,很像微臣的妹妹。”
桑余手上动作不停,神色冷淡:“是么?”
“她叫沈星。”李识衍继续道,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