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乱了。
他见过桑余骄傲的样子,倔强的样子,甚至狠毒的样子,却从未见过她如此……破碎。
"起来。"他声音发紧,"堂堂昭仪……"
"两个月。"桑余突然打断他,声音极轻……"只要能活到两个月后,我就能离开这里,我就再也不是什么昭仪了,我可以做回我自己,做回桑余。"
她嘴角扯出一个惨淡的笑,"陛下已经答应我了。"
季远安猛地攥紧拳头。答应?那个疯子会答应放她走?除非……
季远安声音陡然阴沉:"所以,你才怀疑这糕点里面有东西?"
桑余点了点头,苦笑道……"他说只要我再陪着他两个月,就放我出宫。"
季远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信他?"
"我不信。"桑余声音发抖,"但我别无选择。"
“所以,我一定要活到两个月后。”
两个月后,哪怕只能活三天,哪怕只能短暂触碰宫外的月亮,她也心满意足。
她只要不死在宫中就好。
冷风吹过,掀起季远安的披风。
他忽然单膝跪地,与桑余平视,面具几乎贴上她的额头。
"我会查。"他声音压得极低,"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桑余怔住。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离她这么近。
"无论查到什么,都不许再做傻事。"季远安一字一顿,"包括……跪着求人。"
"好。"她哑声应道。
季远安站起身,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临走前,他突然问:"若两个月后他不放你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