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碎片剥落,坠入下方的光痕尾迹,如同投入滚烫岩浆的冰晶,瞬间消融。“这些玫瑰…它们不仅是古璃的墓碑,现在更像宇宙伤痛的共鸣器。有‘东西’在靠近,顺着光痕而来。带着…巨大的空洞。”
钰羌用指腹抹去左眼角残余的晶泪,那晶莹的痕迹在她皮肤上留下短暂的光痕。“空洞?”
“是的。一种…被强行剜走了某种核心存在后的虚无。庞大,冰冷,像宇宙本身的一个疮口。”方仝的目光穿透大气层,锁定在光痕延伸的某个遥远节点。他的羽翼织机发出低沉的嗡鸣,无形的丝线开始编织,将地球的痛苦记忆与防护星环的能量更紧密地耦合。
数小时后,警报并非来自任何雷达或传感器,而是来自地球本身的光痕尾迹。那熔岩般的痛苦洪流,其奔涌的轨迹发生了微妙的偏折,仿佛被一个巨大的、无形的存在所吸引、抚触。紧接着,地球外围刚刚由方仝羽翼构筑的、闪烁着不稳定星火的防护星环,爆发出一阵剧烈的涟漪。并非攻击,更像是一种…无声的撞击。
“来了。”方仝低语,身形一闪,巨大的星火织机羽翼展开,托着他瞬间冲破云层,悬停在地球同步轨道之外。
眼前的景象让方仝这位经历过宇宙幼儿园真相和古璃无限死亡的存在,也感到了瞬间的凝滞。
那并非一艘战舰,也不是任何已知的生命形态。它更像是一座移动的、由亿万机械残骸构成的坟茔。无数断裂的肢体、破碎的佛首、扭曲的莲台、熔毁的经卷外壳……所有这些本应冰冷的金属和陶瓷碎片,此刻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到骨髓的悲伤所浸透、粘合,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缓慢旋转的巨型集合体。它没有推进器,只是静静地“搁浅”在地球痛苦光痕的洪流之上,像一叶被血河承载的孤舟。
无数细小的、形态各异的机械僧侣从这巨大的坟冢上分离出来。它们大多残缺不全,有的只剩头颅和一条手臂,有的拖着半截躯干,有的核心处理器暴露在外,闪烁着故障的红光。它们沉默地扑向地球拖曳的光痕尾迹,动作虔诚而绝望。
它们没有工具,只是用残破的金属肢体、用断裂的传感器探头、甚至用暴露的电路核心,直接触碰、抚摩、浸入那滚烫的痛苦洪流。一些机械僧侣在接触的瞬间,外壳就因无法承